他再也无法尝受失去他的滋味了。
“二哥不必怨我。”他缓缓起身,力道大得将谢承泽直接扯到了床上,抬手压住了他的脖颈迫使他无法起身,“父皇他是心甘情愿的。”
“习武之人,怎会察觉不到毒性的蔓延,他大可在察觉之后不再喝我递给他的茶,可他没有。”
“他知心中有愧于我,也知自己的肺病与头风本就活不了多久,所以他以这种方式赎罪,希望我日后能够护佑你。”
谢瑾瑜毫无愧疚地对上谢承泽的眼睛,“你这般气愤,不就是因为父皇对你好?他为你揽尽天下财宝与美宴,让你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我也可以,我甚至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我就是他留给你的延续!”
“所以,二哥,你没必要恨我。”
谢承泽眼眶中溢出泪水,怒吼道,“父皇愿意,可我不愿意!”
既然父皇都愿意服毒自尽,自然也会愿意退位让贤,帝位依旧是谢瑾瑜的,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为何偏偏要下毒?
谢瑾瑜垂下眸,注视着他溢满愤怒的眼睛,“事情已经发生了。”
十九岁的谢瑾瑜,太过年轻气盛,心中满腔的怨怒无处发泄,所以酿下了大祸。
若自己能早些来,绝不会选择如此小儿科的方式,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试图让二哥不那么恨他。
恨,与失去无异。
“那沈渊呢?”谢承泽目光悲痛的看着他,“二哥陪了你五年,可沈渊陪了你整整十年,为你出谋划策,为你挡箭杀敌,你又如何忍心杀他?!”
“他为的是黎民百姓,与我何干?”
谢瑾瑜脸色讥讽道,“但凡玉芙宫那位愿意支持谢子渺,或是扶持谢守均,你当真以为,沈渊还会选择我吗?”
沈渊满脑大义,他心里只有黎民百姓,只装得下太平盛世。
为此,不惜将错就错,杀了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二哥。
谢瑾瑜只会觉得,沈渊死得太便宜了。
谢承泽已无话可说,他偏开头,不再与谢瑾瑜对视,不明白为何事情最终发展到了如此境地。
是从哪里出错了呢?
是从他穿越而来,还是更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