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正是陆卫城的顶头上司,他们团政委的妻子付红英。
陆卫城眉头皱紧:“嫂子,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月华她不可能……”
不等他说完,付红英身边一个三角眼,满脸精明刻薄相的妇女用力推开他,猴子似得飞快窜进去。
她扯起江月华的胳膊,衣袖下移,一块崭新的梅花牌手表露了出来:“大家快看啊,这就是红英嫂子的手表!就是江月华偷的!”
捉贼拿赃,大家看向江月华的眼神鄙夷嫌恶到了极点。
付红英面含怒气,质问道:“陆同志,你怎么说?”
陆卫城瞧着江月华手腕上崭新的手表,眉头皱成川字,低沉压抑的声音带着质问:“江月华,手表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他买的,江家更不可能给江月华买这么贵重的手表。
那这表是哪儿来的?
可江月华低着头,仿佛没听见他的问话,不发一言,俨然默认的态度。
“证据确凿,还问什么啊?她不也默认了吗!”
一瞬间,羞臊、窘迫、耻辱……齐刷刷涌上来,陆卫城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搧了几巴掌,又把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别提多难堪了。
捉贼捉赃,手表就戴在江月华的手上,除了认错道歉,还能说什么?
陆卫城后背绷直,对着付红英郑重鞠了一躬,开口的声音艰涩沙哑:“嫂子,实在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周,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嫂子你看要怎么赔偿,我一分不少赔给你。”
“赔偿?陆副团长说的轻巧,这种偷人贼不送她去监狱蹲号子,难道继续留着损害集体利益?”
三角眼妇女咄咄逼人:“还是说,陆副团长就是故意纵容自己老婆,挨个占大家便宜?侵占咱社会主义公共财产?”
“就是就是。”
“也没少占我家便宜呢。”
有人跟着附和起来。
三角眼妇女更是不屑的讥讽:“都二十多了还不懂规矩?我家小子三岁时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了。”
陆卫城面色铁青,嘴角绷的紧紧的,十指蜷缩,心中羞愤难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活了二十七年,就没这么丢人过!
可眼下他丢人事小,偷东西被判刑坐牢事大。
他是想离婚,但也没想让她去坐牢。
“春秀,别乱说话。”
付红英蹙眉,不赞同的看她一眼:“我相信陆同志的人品,既然手表找到了,我拿回去就行。”
心里忍不住可惜,陆卫城这种能力出众,前途大好的优秀人才,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老婆?
毁了名声还算轻的,耽误了前途,那才致命呢。
付红英目光复杂:“陆同志,这一次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追究,但这种事如果再有下一次,别人未必不追责。”
陆卫城脸色更加难看,既尴尬又窘迫,还只能强撑着,言辞恳切的道谢:“谢谢嫂子。”
李春秀本不想这么放过江月华,那也太便宜这泼妇了。
可付红英都发话了,她再不乐意也得忍着,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