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本就是表兄妹,算不上青梅竹马,却也当得起一句两小无猜,当年因为那一起事厌了她,可该给的体面从未落空过。
回想起往事,小郑氏顿时泪眼婆娑:“昭儿,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啊……”
初如飞鸟哀鸣,渐渐泣不成声。
江景昭从未见过母亲这副模样,慌得手足无措,不停点头:“儿明白,儿都明白,母亲莫要哭了,儿听了难受,一颗心像是被掰成了几瓣。”
小郑氏只觉得内心更痛了:“好昭儿,母亲心里苦,没人能理解,只能一个人撑着……”
“母亲不哭,母亲还有我和哥哥,母亲不是一个人。”江棋韵紧紧抱着母亲,母女俩个哭成一片。
屋里的丫头全都不敢出声,到最后还是方嬷嬷将母女二人给安抚下来。
“快去端一盆热水,好让夫人和小姐净面。”
她是小郑氏的陪嫁,自有几分体面,也没有哪个丫鬟敢不听吩咐。
方嬷嬷将自家夫人扶到坐椅上,轻抚脊背,柔声道:“夫人有心事可与世子和小姐说说,没得一个人憋在心里,闷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江景昭连连点头:“母亲,儿已长大,万事可替母亲分忧。”
江棋韵止住哭声,恨恨开口:“不用母亲说女儿也明白,定是因为那个江景辰,父亲可是答应要把那偌大的产业交给他了?”
小郑氏无奈点头:“你父亲要我在明日午时之前做好交接。”
江棋韵顿时急了:“母亲,那些产业能有今天的盈利,全都是您的功劳,怎能凭他一句话就轻松要走。”
威远侯只管朝廷政事,府中产业大多数都是小郑氏在管理经营。
秦氏那份嫁妆是威远侯府最大的产业,需要付出的心血最多。
长房老封君自嫡长孙离府后便万事不管,二房那两位只知道要孝敬。
府上的人只知道铺子和庄园挣钱,却不知道为了能够挣钱需要付出多少心力,当家主母,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眼看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被人夺走,小郑氏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方嬷嬷,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这哪是要建议,简直是要命啊!
方嬷嬷只觉一阵寒凉从脚底板直窜到头顶,当年另外一位陪嫁被活活打死的场景赫然在脑海中浮现。
“夫人,就算将产业给了那位少爷,怕也握不住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