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父亲的威远侯自然免不了会受到牵连,到了那时候,心里的愧疚就算不会消磨殆尽,也会减少许多。
方嬷嬷最后阴阴一笑:“经此一事,老爷定会心生芥蒂……若是没有老爷护着的三少爷,那还会是三少爷吗?”
“这样岂不是也连累了侯爷?不行不行……”小郑氏立即否决了这个方法。
方嬷嬷却道:“老爷是刑部尚书,圣眷正浓,那些御史顶多参老爷一个教子无方,罚一些俸就了不得了。”
根据田庄那边传来的消息,仗势欺人或是许有,可逼人为奴的罪名却不属实。
御史即便上奏弹劾,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若只是罚些俸禄……倒也无伤大雅,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做的干净,别让人抓了尾巴。”小郑氏下定决心。
用些许俸禄,去换父子隔阂,这样的买卖值得大胆一试。
......
从京郊外的庄子上返回京城已是酉初,江景辰将府里的随从打发回去,只带着青玉和万金去了醉仙楼赴宴。
远远看去,醉仙楼三层高的建筑印入眼帘,紫红漆在夕阳下鲜亮的泛着光芒,镀金招牌更是在那一片红霞中闪着金光。
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之一,不仅仅是外观上引人瞩目,登上三楼,远望护城河水盈盈流过,夕阳下磷光点点。
“景辰兄,可把你给等到了。”
邵沅朗见江棋韵没有同来,也不多问,急步上前相迎,引着江景辰进入雅间。
房间内,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
靠近窗边,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纸上画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作画之人的不俗画艺。
而那作画的少年正站在竹窗边上,窗外清风徐徐,紫色薄纱随风而飘动。
“江景辰,你可还识得我?”
“瞧你这一副骚包样,除了魏老二还能有谁。”
江景辰没想多久,脑海中的人影与眼前的风骚少年重叠。
魏秉文,承恩公府的嫡次子。
依仗着当时的皇后(现在的皇太后)是他的姑祖母,从小就是个飞扬跋扈的性格。
幼年蒙学同窗之人中,就属这家伙欺负邵沅朗最勤快,后来被他设计坑了几顿才老实了一些。
“沅朗,你还和这家伙一起玩,该不会小时候没被欺负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