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余怒未消,背手踱步,面朝一众下人,训斥道:“你们别以为做了此等恶事,一死就能了之,方嬷嬷虽死,家人亦受连坐之罪,其丈夫其子孙皆不能幸免。”
官场不是江湖,可不兴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那一套,江景辰听到了满意的结果,没兴趣再多听废话,领着青玉和万金直接出了威远侯府。
“阿玉,你没事吧?”江景辰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有些担心。
别看她张口闭口就要人性命,可正经连只鸡都没杀过,方才在侯府见了那般血腥残忍的刑罚,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
青玉摇了摇头,强忍呕吐之感,向一旁的万金问道:“杀人是什么感觉?”
万金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就跟你杀一条鱼没什么区别。”
青玉在脑海中回想先前杀鱼的感觉,随即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我懂了,只要不把人当人,那杀起来就容易了。”
这般霸气又无情的言论让江景辰微微侧目,心中实在是弄不清楚青玉的性格,时而温顺如兔,时而暴烈如虎,好似人格分裂一般。
无奈大周朝也没个精神科医生,没办法给她做一个全面有效的诊断。
三人在醉仙楼吃了晚膳,回到宅院,江景辰便让万金前去把小鸠找来,了解到事情始末后不禁拍手鼓掌。
“真不愧是苗老三教出来的人,当年你师父能把江南道大半个绿林中人给忽悠瘸了,我很期待你能够青出于蓝……阿金,让人去收拾间屋子给他住,今后你多带带他。”
“多谢公子收留,小人一定跟金大人好好学做事。”小鸠感激涕零跪下叩首。
江景辰抬了抬手,示意万金将其带下去安排。
之前他便觉得让阿金跑腿有些大材小用,如今收下小鸠,也能够帮着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江景昭没了子孙根,方嬷嬷丢了性命,这两件事足够小郑氏难受一阵,所谓过犹不及,接下来该选谁呢?
江景辰想了许久,直到万金返回,才开口问道:“西府那位老太爷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万金在脑海中回忆汇总过来的消息,片刻后回答道:“那位老爷子近来与往常一样,下了衙便同几位知交好友一起喝酒寻欢。”
那老头也年近六十了,居然还能寻欢?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还真是没说错。
大周朝官员年过七十可致仕归乡,但很少有能够活到那个年纪的人,也没有几位官员会在还能走得动路时提前致仕。
因而西府老太爷身上还挂着从五品的闲职,每日也无甚忙碌,只做混吃等死的闲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