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见不得别人质疑自己公子,当即冷着脸开口道:“就是眼神再不好,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也该认出我家公子那一身官服真假吧,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县令,又不是没接待过监察御史,怎会问出这种让人发笑的问题来。”
雷县尉见她美则美矣,就是性子太过冲了一些,看穿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听刚才的话里,却又像是个丫鬟,好奇之下,忍不出问道:“此间出言者皆是朝廷命官,你以何种身份开口?”
话很轻,没有丝毫质问、亦或是鄙夷的意思,可越是这样,青玉便越觉得憋屈,只因他说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万金暗自摇头,上前将青玉拉到身后,拱手道了声:“搅扰了。”
陶宏广不为些许小事在意,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听江御史话里的意思,是不打算深究药商一案了?”
江景辰坦言道:“冤魂若能继续索命,那本官便不再深究。”
雷县尉听懂了,这是要他们将药商一家全都送上黄泉,如此才肯罢手。
陶宏广眉头越皱越紧,没顾得上理会县尉递来的眼神,低头思考着话里是否有另外的含义,片刻后抬头问道:“我想不明白,江御史为何想要这么做?”
江景辰直言不讳道:“原因有二,其一是为祭奠上千条冤魂,其二则是要掌握住一个随时能让你们丢命的把柄。”
陶宏广失笑道:“在江御史眼中,本官就这么好拿捏吗?”
能在阪仓县安稳当了十年县令,且地方百姓对其风评极好,怎么也不会是个好拿捏的,江景辰要的就是这份不要拿捏,干脆道:“你也可以当成是一笔交易,亲手把致命的把柄交到我手上,之后我会帮你弄到京兆府少尹的位置上去。”
从六品到从四品,直接越了两品,且还是京兆府少尹这样的重权之位,说不心动是假的,可陶宏广也知道,越大的利益伴随着的风险也就越大。
“真没想到,都已过去了这么多年,威远侯不仅没放弃,还派了嫡长子来当说客,还许以京兆府少尹这般要职,想我陶宏广不过区区县令,何德何能受如此青睐。”
“你是说我父亲也曾拉拢过你?”
“难道不是你父亲派你来当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