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里长大的人,说话的可信度连一半都不到。
江景辰自是不会当真,客气道了句“多谢”,一杯酒饮尽,复又斟满一杯,转头看向邵沅朗,缓缓开口道:“喝了这杯绝义酒,你我今后各不相干。”
邵沅朗摇头长叹道:“何至于如此?”
何至于?江景辰笑而不答,仰头喝干杯中酒,随即收回视线,转而同梁王攀谈起来。
既然决定了要断,那便断了干净,拖拖拉拉非是男子汉所为。
邵沅朗看着杯中的酒水,忽然间有些恍惚。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无论是何种情义,都不能够凌驾于对错之上。
他举起酒杯,遥敬江景辰,缓缓开口道:“世间有公道,对错在人心,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望景辰兄日后做事三思而行,以免多生遗憾。”
随着杯中酒饮尽,二人之间的情义也行至终点。
邵沅朗不欲多留,起身拱手道:“告个罪,我忽然身子不适,需先行回府,失礼之处还请二位海涵。”
梁王摆了摆手,含笑道:“无妨,想来是离宫的池水太过冰冷,以至于你落水后到现在都还没养痊,快些回去寻个医者看看,免得落下什么病根可就不好了。”
又非是严冬,再冰冷的水又能冷到哪里去?
不过是借口之言罢了,却得了这么一句话,仅是因为没让他们如意吗?
邵沅朗心中愤愤不平,却又奈何不得,只得拱手赔笑道:“多谢王爷关怀。”
江景辰淡淡开口道:“今日虽是我做东,但王爷在此,不好失礼,就不起身相送了,慢走。”
邵沅朗回应道:“道不同,自是不必相送,今日一别,你我各自珍重,告辞。”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
待邵沅朗离开之后,梁王笑呵呵的开口说道:“邵沅朗不帮你,现下你该怎么办?”
江景辰平静回答道:“凉拌海蜇皮,清脆爽口,王爷要不要来一碟子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