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只低刺史一级,将其捧上刺史之位倒是容易许多,只不过别驾大多都与刺史同为一阵营,难保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时间紧迫,距离上也是一个问题。
李守拙慎重思考之后,吩咐道:“你就按照这么多天收集到的信息,挑选周边州县的别驾、县令,以本王的名义,邀他们今夜在町州刺史私宅赴宴。”
贺敖询问道:“未免江景辰注意到,是否暂且少邀些人?”
“在外人面前,本王都只当个傻的,藏剑于鞘,不露半点锋芒,江景辰本就与本王接触不多,自是不会怀疑。”
拙者,藏也。
想到这么多年来,不仅父皇与文武百官,就连母妃都被瞒了过去,李守拙脸上不禁流露出得意之色。
“如今町州水患,诸多事务缠身,江景辰即便再小心谨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留意本王的动向。机不可失,趁此机会,将你选定的人都喊来,本王今夜便要收服一些人心。”
淤堵的河道虽被疏通,可灾后仍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江景辰有赶着要在明天巡查各州县粮仓,今夜必定是要做足准备。
贺敖对此深以为然。
他虽猜不出巡查粮仓一事是早有预谋,亦或者临时起意,却是知道这件事必定是要以王爷为主导。
也就是说在开始巡查之前,必须要决定好哪些人该查,哪些人该放。
当夜。
一辆辆马车进了町州刺史的私宅,被召集来的大小官员们提心吊胆进了府门,逗留了两个时辰,之后个个喜笑颜开出了府门。
大小官员们回到地方之后,有人闭门深夜独酌,有人连夜召集乡绅要粮,用以填补亏空。
这是一个多数人都难以入眠的夜晚,也是一个改变诸多人命运的夜晚。
李守拙端坐主位,右侧则坐着最早归顺的町州虞刺史。
府中下人端来酒菜,重新布置了一桌席面。
待人退下后,贺敖起身率先为王爷倒了杯酒,之后为虞刺史满了一本,紧跟着开口道:“明日江景辰多半会从町州开始查,虞刺身可有要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