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堤坝不修坏的话,人会好过吗?
荀县令好不容易压制住心底的冷意,方才开口道:“爻阳县堤坝向来坚固,多年都不曾让淮水漫过一滴,距离上次修堤坝才过去三个月,就不用再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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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刺史听懂了,也正是听懂了,脸上越发的难看。
“荀县令,犯人被劫,衙门被烧,这份罪责你一个人担当得起吗?”
“下官......担不起。”
“那么你就该分清楚,什么话该听,什么事该做。”
“下官......多谢大人教诲,下官定会分清。”
“既然如此,宜早不宜迟,这就安排人去办吧。”
话毕,游刺史不再多做逗留。
荀县令面色几经变化,终是下定了决心,转过头喊来了衙役,吩咐道:“去召集河工。”
衙役疑惑道:“大人,河工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得召集官兵吧?”
荀县令对着衙役劈头盖脸一阵教训,直到发泄完心中郁气,下令道:“传本官的话,重修堤坝。”
爻阳县衙被烧,县令第一时间派出官兵追查凶徒,另一面也开始着召集本县河工重修堤坝。
消息传来时,江景辰正悠闲的品着香茗。
“昨天来的那些刺史、县令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些官员去了纯王住处,想来今天是不会再来寻公子的麻烦了。”
万金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一步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荀县令领着一众下属前来,恭敬行了一礼,关切道:“江大人,身上的伤势可是好些了?”
江景辰轻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荀县令此来该不会只是为了关心本官的伤势吧?”
想起来,荀县令也是无奈。
纯王把事情交给游刺史去办,将自身脱了个干净。
游刺史也不是笨人,转头就将事情丢给了他。
那能怎么办?
不想独自背黑锅,那就只能再找一个人掺和进来。
爻阳县的堤坝不是不会修,也不是不能修,而是不好修。
同样的地方,同一批人,同样的方法,先前怎么修都没出事,如今想要出事,那便得有另外的人来参与,如此方才说得过去。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刚上任的新官,水部司郎中便是最适合的人选。
荀县令收敛心思,直言道:“下官此来是为修堤之事,特来向大人请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