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夫人止住抽泣,开口道:“这里是公堂,杨员外郎说这些话合适吗?”
杨士钰一噎,正欲开口。
江景辰正色道:“你首先是朝廷命官,之后才是朱府姑爷。本官未曾召你前来,为避嫌,你得离开,回去好好完成本官交于你的重任。”
看尸体若算重任,那义庄的守尸人个个都是人才。
杨士钰气急,争辩道:“下官乃是以五郎姐夫的身份站在公堂之上,大人说要避嫌,敢问大人,下官并未参与案件审理,有何嫌需要避让?”
勇毅侯夫人捏着绣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慢悠悠开口道:“虽是姐夫,可终归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一个外姓人,哪里来的资格插手朱家的事情?”
勇毅侯接口道:“夫人,此言差矣!毕竟杨员外郎是入赘朱府,指不定朱相将他视作亲儿,改了他的姓也不是不可。”
改姓?此等数典忘祖之举,但凡是个大好男儿都做不出来。
为了前途“入赘”相府也就罢了,这要是连姓都改了,杨家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怕是会连夜从坟墓里爬出来,狠狠给这不孝子两耳刮子。
衙役们目光交汇,皆是流露出鄙夷之色。
杨士钰注意到了周遭眼神的变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都是一个衙门里办事,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如何做人?
“请两位注意言词,本官乃是娶妻,并非入赘。”
“既是娶妻,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来管朱家的事?”
勇毅侯夫人目光中满是嘲讽。
朱仲恒眼见形势不对,连忙出声道:“此间只有姐夫一人为亲眷,自是可为我辩解。同时也劳烦大人,派人到朱府将此件事告知一二。”
姚显智当即道:“证据确凿,你辩无可辩。江大人在上,还不赶紧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朱仲恒脸上骤变,颤声道:“难不成江大人还想屈打成招吗?”
姚显智立刻接话道:“分明是审案的必要手段,哪里是什么屈打成招。像你这样的人,不用刑是不会老实交代。”
朱仲恒先是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后又被五花大绑带来了刑部公堂,他从小锦衣玉食,半点委屈都不曾受过,哪里受得了这般待遇?
不及多说什么,眼泪便先流了出来。
“你们......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姐夫,你得帮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冤枉啊......”
“莫哭,有姐夫在,没人能冤枉得了你,也没人能对你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