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杨士钰身上的伤势早已经恢复,相比于先前,现如今多了一份沉稳,恭恭敬敬行了礼,方才开口道:“不知大人唤下官前来所谓何事?”
江景辰像极了化身外婆的大灰狼,含笑道:“本官得知你近来兢兢业业,带领麾下官吏尽心办案,深得百姓爱戴......”
杨士钰听着刺耳,拱手一礼,打断道:“大人谬赞,下官愧不敢当,司门公务繁忙,还请大人长话短说。”
倒是干脆!
江景辰呵呵一笑,将何展康卷宗递了过去,随后说道:“这人想来你不会陌生,那日城门前率众请愿,坊间百姓对其诸多称赞,因而尚书大人很是看重此案。”
杨士钰静静的听着,也不言语,边认真翻阅卷宗,不多时,将卷宗重新搁置案上,开口道:“这件案件不在下官职权范围之内,大人找错人了。”
江景辰正色道:“本官都还未曾交待,你怎能说不在职权范围之内?”
杨士钰心中冷笑,回答道:“下官不过司门郎中,哪里插手得了这样的案件?尚书大人重视此案,自当由大人您来亲自操办,请恕下官无能为力。”
言罢,转身就欲离开。
先前接受韩绍睿一案已是糊涂,受了莫大折辱也当是活该。
眼下还想用同样的招数,还以为能够奏效?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些。
江景辰早有预料,也不着急,慢悠悠开口说道:“杨士钰,你害怕了。”
杨士钰脚步不由一顿,暗自握紧了双拳,没有回头,继续迈出一步。
江景辰大笑道:“本官原以为你只是心高气傲,今日才知你胆小如鼠,是只缩头乌龟。”
这话可谓是十分刺耳,更是没给丝毫颜面。
杨士钰迈出第二步,只觉得沉重无比,呼吸亦是逐渐急促。
他知道,这是用得激将法,心中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冲动。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江景辰眼见动作慢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继续说道:“在朱雀门外受刑,是个什么滋味?哎呀,真好奇,好想体验一次啊!”
杨士钰驻足,额头青筋直跳,心中不断念叨着:继续走,千万不要回头。
他想要迈出脚步,但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挪也挪不动。
江景辰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似自言自语般说道:“三十多岁的人,输给一位弱冠少年,会觉得丢脸吗?应该不会。毕竟当街被扒了裤子受众人围观都不觉丢脸,不痛不痒的事情更是不应该。”
杨士钰豁然转身,脸上满是怒气,沉声道:“大人,不必再做无用之功,您的激将法对下官没用。”
江景辰笑问道:“激将激将,得对将使才管用,你配吗?”
杨士钰冷哼道:“下官事多,没有闲工夫与大人在这做口舌之争,告辞。”
说完,再度转身。
江景辰淡淡道:“我是在给你机会,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