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
杨士钰没懂话中之意,想要再问些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益寿宫。
皇太后念完最后一段经文,方才走出佛堂。
魏秉文等候许久,心中焦急,询问道:“祖母这时命孙儿进宫,可是有事交待?”
皇太后落座,品了一口香茗,缓缓开口道:“是急着去找江景辰吗?”
魏秉文点了点头,回答道:“他现今受封巡察使,代天子巡视诸道,孙儿总觉得圣上是为了调查海船被劫一事。”
皇太后轻叹道:“既知他是为了此事,你还要去找他?”
魏秉文没听明白,询问道:“祖母是觉得这时候不该去找江景辰吗?可是孙儿担心......”
皇太后抬手,打断道:“夹私一事自有梁王出手,你不必担心。眼下圣上要处理的是海船被劫一事,若这个时候前去找江景辰,必然会招惹圣上注意。”
魏秉文似懂非懂,追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这时候谁去接触江景辰,谁就与海船被劫之事有关?”
皇太后淡淡道:“海运司对圣上非常重要,但一系列的安排实在太过反常,很显然,圣上这是在用阳谋。”
正常情况下,最应当,也最适合的手段,该是一明一暗。
先头一队人马在明,后出发的江景辰在暗。
双明的安排实在太过反常,不合乎常理,也显得有些多余。
总之,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魏秉文逐渐冷静下来,接口道:“因为反常,所以更加令人疑惑,止不住心中好奇,即便明知有诈,也会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皇太后含笑道:“明知道有诈,谁会那么傻往里头钻?”
魏秉文不由愕然道:“那您说的阳谋是指?”
皇太后眸光闪烁,缓缓开口道:“圣上这是以人为棋,摆明车马,邀对手一战。”
棋局如战场,最忌讳未战先怯。
棋逢对手,一方已亮明底牌,另一方岂有不入局之理?
既然棋局已开,任何人在这时候前去接触江景辰,都有可能成为圣上的棋子。
只要是棋子,就会有随时被舍弃的风险。
谁是车?
谁又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