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回答道:“你应知晓,圣上虽厚爱有加,朝中却无我同侪,眼下圣眷正浓倒还好说,倘有一日失了圣宠,那......”
话未说尽,但孟维桢明白了其中顾虑。
历朝历代不是没有过孤直之臣,只不过这类臣子下场通常都好不到哪去。
朝中清流亦是自有党派,或是说群而不党。
唯独江景辰是个特例,隐隐有种身在朝堂之中,却又超然于朝堂之外的缥缈之感。
这是好事,同样也是一件坏事。
孟维桢狐疑道:“你在朝中如日中天,少说也有二三年气运,相比之下......你如今也十九了吧。”
虽是含蓄,却也点出了其中关键。
江景辰清楚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于是便直言道:“传言不可信,我得上天眷顾,短期内并无性命之忧。”
“只是短期内吗?”孟维桢眸光渐深,试探道:“是,那位,不容你?”
“除他之外还能有谁。”江景辰点了点头。
孟维桢若有所思,轻叹道:“任兵部侍郎,封忠畏侯,未冠之年获此殊荣,开国至今唯你一人,多少是有些......”
虽说江景辰的确立了不少功劳,如若仅是赐官,则可视作圣上恩宠。
但偏偏又另封侯爵之位,那这般恩宠之外,似乎还带着些另外的意味!
大周非战功不封爵,非开国之功不封世袭罔替。
旁人都道江景辰封爵,是因圣上夺走威远侯爵位后的补偿,借其立功之机以作封赏。
殊不知这等事情本不存在所谓的补偿。
江景辰没等来下文,稍作思考,接口道:“独木难成林,我需要朝中有人与我为善。”
孟维桢含笑道:“这便是你帮魏秉文入仕的理由?”
江景辰摇了摇头:“魏家泥菩萨过河,他帮不了我多少。”
至少在朝廷上,无论是魏家亦或者是魏秉文,对于他的作用都不大。
之所以交好魏秉文,起初是因皇太后之故,之后则是为了战马。
当然,这些话不足与外人道。
江景辰收敛心思,继续开口说道:“我在朝堂需要盟友,而你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官场之上不存在冲突,合则互惠互利。”
孟维桢沉默片刻,询问道:“你要如何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