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
道理很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孟维桢摇了摇头:“升官并非只此一途,我不愿踩他人上位,况此举实在得罪人,四面树敌非我所愿。”
朝廷官员,升官的前提是要有功绩,但并非有了功绩便能升官。
如陶宏广一般,为官十余年,造福一方,为民谋福做事实,功绩不可谓不多。
然,上官不愿使其升迁,纵使功绩再多也是无用。
孟维桢身后有孟淑妃可倚仗,倘若功绩足够,自然无人会使绊子,官途可谓平坦。
江景辰心念转动,缓缓开口道:“我知你想要平稳,却没想过你如此天真。”
孟维桢皱眉,不悦道:“你方才还夸我,这会又来贬低,好也是你,坏也是你,多可笑。”
江景辰莞尔一笑,当下也不在此事上争辩一二,自顾自说道:“你与我同岁,官居四品少卿,此番殊荣亦是圣上破格提拔,但......”
“你无我这般大才,也无甚功劳傍身,之所以能立足其位,皆因淑妃年年之故,或说整个孟家荣辱皆寄与娘娘一身。”
顿了顿,江景辰转过身,直视孟维桢双眼,询问道:“孟家比魏家如何?”
且不说两家祖辈功勋,只说现今,站在魏家背后之人乃是皇太后,其位之尊无人可比。
孟维桢隐隐抓住了些什么,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话说不出口。
江景辰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淑妃娘娘天仙之貌,深得圣上欢心,却也终有容颜易逝芳华不在那一日。孟家如何自处?你又如何自处?”
孟维桢眉间愁容更重,轻叹道:“你说这些我又何曾没想过!我既已坐上大理寺少卿之位,自当尽心做事,积累功勋,三五年后未必不能再升一品。”
“你倒是真敢想啊!”江景辰笑容越发灿烂,毫不客气讥笑道:“三品大员,一寺或是一部主官,没个十几二十年的沉淀,你也能做?”
孟维桢正欲开口,江景辰不给机会,继续说道:“三五年时间,想来淑妃娘娘恩宠不减,再有些许功绩,如此便可擢升......是也不是?”
言语稍顿,江景辰眼中满是嘲讽,当下讥笑道:”你若当真这般想,那也未免太不将大周的三品官当一回事了些。”
京中各个衙门主官,无不是在官场沉浮十年以上,这便是资历。
更直接的说,是官场不成文的规矩。
即便再有才能,若无资历,亦是难升三品。
非是圣上不愿提拔新人,而是文武百官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