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杜家议事堂。
杜仲山连夜请来大夫治疗手指,而后召集几位心腹族老,将此前发生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几位叔伯觉得如此局势之下,杜家该何去何从?”
“这个......”
杜家族老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没个主意。
他们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没有见识过江景辰那般做事风格。
杜仲山见状,无奈摇头道:“此事关乎整个杜家,我虽是家主,却无能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还请诸位叔伯助我。”
场面陷入短暂寂静,二房族老率先开口道:“你说此事是鄯州司马等一众官员告密,此事当真?”
杜仲山稍显犹豫,随即点头:“江景辰初来乍到,若非有人告密,绝无可能知晓,因此我觉得此事应该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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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族老阴沉着脸,接口道:“此事想来多半是鄯州刺史授意。”
杜仲山闻言若有所思,追问道:“您的意思,是鄯州刺史在背后作局?”
三房族老冷笑道:“上阳县归属鄯州,温宏峰这个县令比刺史的名声还大,有这么个三连任的下属,换作是你的话,会什么都不做吗?”
如果没有机会,那么便什么都不做,放任其自由,眼不见为净。
一旦抓住机会,必定会出手做些什么。
对于鄯州刺史而言,江景辰就是那个送上门的机会,因此一定会趁机做些什么。
若不然,真当鄯州司马有胆子违背刺史之意吗?
杜仲山隐隐抓住些什么,思考片刻,开口道:“也就是说咱们这位刺史大人在借刀杀人,江景辰就是那把刀,那,咱们算什么?”
二房族老嗤笑道:“算什么?咱们这样的商贾之家,在那些高官眼中,就是个屁。”
“......”
虽然是事实,但未免也太难听了些。
杜仲山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当即转言道:“诸位叔伯觉得,这件事江景辰是否看得明白?”
沉默良久的长房族老忽然开口道:“你觉得江景辰是个蠢的吗?”
杜仲山很想违心说一句“是”,但最终还是摇头:“他当然不是个蠢的,也就是说他看得明白这是个局,甘愿成为刺史手中的一把刀。”
三房族老并不赞同这句话,接口道:“谁是谁的刀,目前还真不好说,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江景辰绝非冲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