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重八朱皇帝满心满眼的等着北宗跟浙东士绅群体开怼的时候,杨大知县正躺在宁阳县县衙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躺椅的旁边是常规四件套,桌子,小泥炉,水壶,茶具,茶盏里泡的依旧是有钱都很难买到的小龙团。
有时候陈忠都感觉没眼看。
别说是一个正六品的知县,就算是正二品的参政,正一品的丞相,偶尔被赏赐几饼小龙团都会当宝贝一样收藏起来,又有谁是天天拿着小龙团当普通茶水喝的?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杨大知县当然不知道陈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咸鱼一样躺在躺椅上,抓紧时间享受着难得的闲暇和安宁。
再有几天的时间,自个儿就要跟着这个死太监进京。
到时候说不定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就自己在宁阳县干的这些事儿,哪一桩哪一件都是往大明朝的官老爷和乡绅士绅们的心窝子上捅刀子,往常自己窝在宁阳县不动弹也就算了,现在忽然要去京城娶俩媳妇,大明朝的官老爷和乡贤士绅们能没点儿动作?
想到这儿,杨大知县就忍不住叹息一声道:“陈老公,你说衍圣公府的人到底是修的什么学问,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
陈忠翻了个白眼,说道:“衍圣公当然是修的儒学。”
杨大知县呵的笑了一声,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后呸了一声道:“谁家儒学是这么教他们这么忍耐的?”
陈忠微微一愣,问道:“儒家不是说以德报怨吗?”
杨大知县再次呵的笑了一声道:“这种屁话你听听也就得了,可千万别当真,要不然被孔夫子知道了,多半得一巴掌乎死你。”
陈忠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我说杨县尊,奴婢好好儿的可没招你惹你吧?孔夫子为啥要一巴掌乎死奴婢?”
杨大知县端起茶水向着陈忠示意,抿了一口后说道:“就凭你说了以德报怨这四个字,孔夫子多半就能乎死你,因为当年有人在孔夫子面前说过这四个字,结果就被孔夫子给揍了。”
被杨大知县这么一说,陈忠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万分。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