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挺十分不解地看着他,“宋公明哥哥义薄云天,又仗义疏财,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朱都头也是正人君子,雷都头又豪迈大气,在我看来他们都是好人啊,兄长为何有此一说?”
我去,你居然把他们当成了当好人,你的眼睛长在狗身上了吗?这么说真是侮辱了狗啊,因为狗的眼睛都比你好使啊!
见他不明所以,张文远苦笑一声,解释道,“兄弟啊,我和他们三个同处一个县,又在一个衙门做过事,不仅知道他们都是江湖豪杰,还知道他们都是黑白通吃的。”
这个时代黑白是不分家,焦挺听到了也没感到奇怪,但张文远接下来的话就让他震惊了,“他们都和梁山泊有勾结啊,你可能不知道,梁山泊的寨主晁盖和他们是至交好友,你让他们去抓他的人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焦挺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啊……怎么可能?”
见这一颗深水炸弹终于起了效果,张文远心里一松,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知道去年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三阮、白胜等人劫生辰纲的事吧?”
焦挺点头,“这个我当然听说过,江湖上的人只要说起此事无不对他们交口称赞呢!”
张文远冷笑一声,“他们这水平也值得别人交口称赞?”
焦挺不服气地道,“他们做得多好,不费一兵一卒就劫夺了十万生辰纲,江湖上谁人有这样的本事啊?”
张文远一盆冷水直接浇了过去,“前期是不错,但是善后工作做得太差了,官府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案子破了,我觉得实在算不得什么。要我说啊,还是去年那伙人更厉害,官府到现在都没查出来!”
说到去年那伙人,焦挺也不由得感叹道,“这伙人真是厉害,不仅官府不知行踪,连江湖上都无人知晓,当真厉害!”
两人说了会儿案情,张文远就把郓城县的江湖格局给他做了个科普,“咱们郓城县的江湖有四大巨头,就是晁盖、宋江、朱仝和雷横,晁盖在明面上,宋江和朱仝、雷横他们在暗处,因为官府有人,消息十分灵通,所以一直都平安无事。去年生辰纲案发之后,官府动了真怒,最先抓到了白胜,然后就顺藤摸瓜查到了晁盖,后来济州府衙派何观察到这里缉捕晁盖一伙人,但却中途走漏消息,你知道是谁报的信吗?”
“谁?”焦挺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淡定了,“莫非是他们中的一人?”
张文远点了点头,“是宋江提前给晁盖送的信,他才有了防备。朱仝、雷横两个都头和晁盖又是好友,在缉捕的时候又故意放水,他们一伙人才能从容地逃走。”
焦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啊,怎么会呢,他们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张文远冷哼了一声,“这事他们虽然做得隐秘,但内里人其实都知道,只不过他们势大,没人敢说出来而已。再说了,他们的事情做得很巧妙,又没有留下证据,即便捅出来了县老爷也没办法处理,因此才没人说。”
焦挺是个外地人,被宋江义薄云天的形象迷了眼,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内幕,听了张文远的话才有所意动,但也没有全信,“县老爷为什么不惩治他们呢?”
张文远冷笑道,“你没听说过铁打胥吏、流水的官吗?县老爷是流官,只要钱粮赋税不少朝廷的就能升官,宋江一伙人又一直敬着他,他何必要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