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护思在大辽身份贵重,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在众星捧月般的氛围里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平时就算是一句恶语都极少能听到,粘罕的这一鞭子只打得他半边脸上一道鲜红的血印,左眼睛一时间连睁都不能睁开,眼泪也止不住地在眼缝中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护思当时便恼羞成怒,恨不得一剑把粘罕劈做了两段,但他随即便冷静了下来,知道周围的金军数倍于己,此时对粘罕动手,非但伤他不到,只怕自己和自己手下的这几百兵将,立时便得葬身在这应州城下。他咬了咬牙齿,让身边的副将传下令去,集合队伍准备攻城。只盼着自己的贤婿顺利地摸清了城中的虚实,出来给自己主持公道。
很快,攻城行动便开始了,卫王护思和他的几百兵将,冒着城墙密集的箭矢和石块的不断投掷,冲锋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则是粘罕指挥的金军大队鼓勇向前,不断地把箭矢射向城头,掩护着护思的数百人艰难地涉过了护城河,直扑到了城门脚下。
……
张梦阳见铜拐李猛然间闯了进来,而且一块大石几乎丢到自己和淑妃的身上,使得自己两人的性命差点儿就此交代,惊吓之余,也使得他心头的怒火不了遏制地直冲脑际。
张梦阳扶着萧淑妃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回转过身来冲着铜拐李冷笑了一声,骂道:“你个该千刀万剐的死瘸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且跟你的结拜弟兄莽钟离也有着不浅的交情,你却甘愿受这昏君的指使与我为难,请问这是什么道理?”
铜拐李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么个小毛孩蛋子,也配朝你大爷我来问话。实话告诉你,你大爷我什么也不为,就是闲着没事找事玩儿,不可以吗?”
张梦阳只给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连说了几个“好”字,道:“在上京之时,你能把小爷我捉在手上,你只不过是你趁人之危,你以为你真的很了不起么?凭你的本事,在我们莎宁哥提点的手上连十个回合都走不过去,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可得瑟的。”
铜拐李哈哈笑道:“莎宁哥那骚娘们儿,的确是有那么两下子,你大爷我是自愧不如。不过可惜啊,如果你个臭小子能有那骚娘们儿十分之一的本事,就可以跟你大爷我走上几个回合了,不过现在么,你只有在大爷我的手上乖乖地受死的份儿了。”
说罢,铜拐李欺身直进,以手上的铜拐作剑,杖头径冲张梦阳胸口处点了过来。
张梦阳知道单凭力道敌他不住,于是将身形蓦地向高里一纵,待得他的铜拐点到之时,两脚恰好点在铜拐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