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洗完毕的黄权,又去船舱客房换了一套直身衣服,脚上方头,头上襆头,一并全换了。
就这样,郑千户还是战战兢兢的有些害怕。
无他,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万岁爷啊,刚才多少弄的有些狼狈。
郑千户一个粗人,之前还有马公公伺候黄权,后面都是君如在照顾他。
自从出了许州后,黄权凡事都必须亲力亲为,他自己梳个头有时候黄权还会疼得吱哩哇啦的乱叫。
一度叫着喊着,要把脑袋剃光。
郑千户怕不怕?
怕的手抖!
可他没办法,他自己的头发都是胡乱挽上的。
一旦黄权脑子抽疯,真剃了头……
恐怕到时候郑千户即使没有死在路上,刚一回京,整座京城都要炸锅!
一个剃了头的皇帝……
文臣武将们也许不敢指责皇帝,可他郑千户是谁?算哪颗葱?
到时候甚至连后宫之中的奴婢们,都会把郑千户生吞活剥了,是真的生吞活剥!
到了船头,扶着栏杆,望着滔滔江水,黄权总算安静了下来。
郑千户提着的一颗心,总算也放了下来。
“我问你,一亩地需要多少银子?”
冷不丁的,黄权冒出来一句。
“哈?”
郑千户以为自己没听清,万岁爷问土地?
“一亩山地或者一亩水田,各自多少银子?”
望着滔滔江水的黄权,耐心的又补充了一句。
“爷要买地?京城周边和我老家的地,价格都不一样。爷是看中了哪里?”
黄权无语的连郑千户看都不想看一眼。
这匹夫,除了功夫高的无人能及以外,似乎就是一个傻子。
土地……
“爷,我记得去岁,有一新科进士要在京城置办家业,花了没多钱买地,以后我们回京了,我就去问问。”
这郑千户,脑子属实缺根弦,不过黄权之所以只带上他在自己身边,看中的就是郑千户的单纯。
此处单纯是褒义词。
此刻的黄权脸色变得越来越有些青紫……
郑千户没有看见,依然还在黄权身后说着些什么。
“是不是他们不用纳粮?”
没头没脑的,黄权又是冒出来一句。
郑千户正在兴奋的跟黄权说亩产的事情,被黄权这么一打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