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沉吟片刻,随后说道:
“等那天我们不再旅行了,我就留长发。”
那我应该是没机会看到了。
我并不认为旅行结束之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就像路雪所预感的那样,如果她还有认识的人并没有死去,我或许会将她交还给原来的家人。
我的复仇,更像是某种不算强烈,却永远埋藏心底的执念,并不像江若伊那样有一个具体的目标。
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是找个理由叫自己孤魂野鬼般飘荡在世上罢了。
因此,我可能穷极一生也无法完成。
江晚唱完了那首歌的第八遍,我终于坐不住了,从那块破碎的红砖上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从建筑物中飘出来,冲刷着我的鼻腔,心中的不安感让我的肌肉都有些僵硬。
白沙呲牙朝着建筑物大叫几声,路雪按了按它的脑袋,它却仍旧显得非常不安,凝眉瞪眼地盯着眼前的建筑。
“路雪,我们一起进去。”
我果断地做出了决策。
我匆匆将手中的麻绳绑在废弃的路灯上,冲江晚轻声说了一声抱歉。
她却浑然未觉地唱起了第九遍童谣。
我们两人一狗匆匆爬上了三楼,三个年轻的混混已经躺在地上没了知觉,就连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血液在水泥地板上肆意地流淌。
锅里煮沸的老鼠散落一地,脏器连同被炖的发白的皮肉,随着飘着白油的汤水倾倒在地,连同那些污浊的血液混杂在一起,叫人分不清是肉的臭还是血的腥。
一个脸上一道青胎的男人,靠着承重柱,江若伊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他本就看来分外单薄的鼻头,打得歪向一边。
那双眼睛本就眼白居多,此刻更是已经彻底涣散无神。
他用微乎其微的声音不断地重复一句话。
我努力分辨,终于听清了他所说的话。
“是...我没让她爽吗?她当时...不是也叫的很欢吗?”
江若伊紧咬着牙,面目狰狞,一拳一拳失心疯般砸向他的脸颊。
人的手本身就不适合作为武器,即使紧握成拳,也很容易造成手骨和腕骨的伤害。
此刻,他的双手已经是血肉模糊,完全成了两团血球,他却浑然不觉,继续拼命的砸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