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黄昏。
宝文阁直学士耿南仲,步伐匆匆,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这几日为了诗会的事,他忙得脚不沾地,四处拜会知交好友,给那些外地的文坛大家去信,邀请他们前来参与诗会。
迫于王黼的淫威,和耿南仲的面子,倒也有不少人答应前来参与,其中最大的收获,便是号称‘词俊’的朱敦儒,答应前来。
此人向来清高,曾两次被举荐为学官,却没有出任,只是隐居民间。
能请到他,让耿南仲十分高兴。
但也有不好的消息,昨日从海州有书信传来,陈与义,李清照两人,双双婉拒了耿南仲的请求,这让耿南仲勃然大怒。
什么见钱眼开的玩意!
肯定是被魏容的银钱,给收买了!居然敢拒绝我清流领袖耿南仲!
耿南仲正在心中发狠,迎面走来一人,正是礼部尚书徐桂。
耿南仲堆出笑脸,含笑致意,
“徐大人……”
没想到徐桂冷着一张脸,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自顾自地走了过去,直接拿耿南仲当空气。
“什么见钱眼开的玩意!”
听到徐桂扔下的这句话,耿南仲气得几乎暴走!
本官为官清廉,洁身自好,从不收取贿赂,更不贪污腐败,好个徐桂,真是气煞我也,居然污蔑本官见钱眼开!
生了一肚子气的耿南仲,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去,他情绪上头,一时间也没有注意,所过之处,看到他的官员,都是远远避开,脸上更是露出了,很奇怪的神色。
耿南仲出了皇宫,上了轿子,直奔府邸而去,
他坐在轿子里,将头靠在椅背上,随意地往轿外望去,欣赏着汴京城的热闹与繁华,慢慢地,他留意到,有些百姓看到他的轿子,便在远处指指点点,甚至还会露出鄙夷的神色。
耿南仲只觉得芒刺在背,坐立不安,好容易回到府邸,急忙把管家耿贵叫了过来。
面色冷峻地询问,
“最近,是不是有老夫的风言风语?”
耿贵一惊,有些迟疑。
耿南仲一肚子火,顿时发作出来,拿起旁边的茶盏,向耿贵狠狠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