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疑的,莫过于一个穿着薄外套和牛仔裤的女人。
她站在小区门口,拿着手机时不时朝出入口张望。在周琴盯着她看时,她也放下了手机,朝着周琴走了过来。周琴朝着她挥挥手,就当是打招呼了。
“你好?请问是说好来看房的吗?D栋七楼?”
“啊,你好。是的,请问你是房东?”
周琴挠挠侧脸,觉得仔细解释也太麻烦了。
“嗯,不全是。不过你当我是就好。”
好年轻啊......
夏秋池悄悄地多望了周琴几眼。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就能当包租公,这让她不禁去猜测这个同龄人的家庭背景。
呜呜,我也好想家里有几套房......
周琴摇了摇手里的单位钥匙,礼貌地问着夏秋池。
“那我们先进去?”
“嗯,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入小区,为了避免尴尬,周琴主动向夏秋池搭话。
“你是打算一个人住吗?”
夏秋池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她的脸庞上洋溢着热恋时的幸福,嘴角哪怕挂上千斤巨石,恐怕也压不住那一抹微笑,“不是,和男朋友一起住。”
周琴看着她那副憧憬未来的模样,只是好奇着传说中的男友哪儿去了。
“你男友他,不来吗?”
“他还有点事,很快就到了。我们先看着吧。”
周琴看着夏秋池的样子,貌似她也不太确定男友什么时候能到。为了避免冷场,周琴这个不太专业的房东又提出了一个话题。
“能多嘴问一下,为什么挑到我们这边的房子了吗?”
“啊,我们是想着在学校附近找个房子。这样为了论文要回去做实验也方便,而且我们也得准备考研,这里好像挺安静的。”
周琴想了想,这附近好像也就他们一所白华大学。往远点的话,最近的大学也得是两个地铁站外了。
所以,是同校的学姐啊?
“这里是挺安静的,你算是挑对了。”
看着周琴自卖自夸的样子,夏秋池也只能微微陪笑。两人的相处没有多么融洽,可至少也不算尴尬。
领着同校的学姐,周琴再一次路过老人们的面前。
大染缸本来在橘猫身上躺得好好的,可它猛地看见周琴又走了回来,身边还带着一个新的漂亮姐姐。
这可不对劲!
它立马在橘猫身上站起,惹得身下的流浪猫不满地吼了声,拿爪子轻轻拍了下它。大染缸微微躲开橘猫的不满一爪,把头朝左扭至水平,迷糊地观察了越走越近的两人。
终于,在周琴彻底走到它面前时,它的鸟头突然一激灵,摆得笔直!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他能和两个美女小姐姐走那么近!难道我不比他可爱吗?!!
我身上还有漂亮羽毛呢!他有吗?
心有不忿的大染缸拍打着翅膀,正准备飞到周琴肩膀上,与这个男人公平地竞争新的美女姐姐。但一察觉到头上的鹦鹉准备飞走,刚才还懒洋洋的橘猫便在一瞬之间伸出肉掌。
在起飞不到半秒后,大染缸便被橘猫压在掌下。橘猫看着再一次成为手下败将的大染缸,扭头便装模作样地喊着老章。
喵~
老章阴阴地看着动弹不得的大染缸,轻轻地摸着橘猫的后背,“老橘,谢了哦。我就知道整个小区,只有你能治我家大染缸。”
老橘嘚瑟地瞟了老章一眼,然后便用爪轻轻压着大染缸,继续闭上眼休息。
小主,
被这只大腹便便的流浪猫压在五指山下,无力反抗的大染缸只能眼睁睁看着周琴和另一个漂亮姐姐相谈甚欢,离开它的视线。
在无尽的悲凉之中,大染缸用着杀猪般的嗓音,无比投入感情地开始唱戏,“落花满天蔽月光~”
齐天燕扭头看着这破鹦鹉,对着老章说,“它还挺多才多艺,什么时候再学段黄梅戏听听。”
老章盯了齐天燕一眼,“上哪儿教?”
“就是这里。”
夏秋池跟着推开门的周琴,进入了D栋的702号房。
与周琴的一居室单人房不同,夏秋池看上的是一个两房两厅的单位。
为了满足一些喜欢拎包入住的年轻人,宋云陵早已对单位进行了最低限度的软装,一些简单的生活设备,像是沙发、电视和桌椅,也是她曾经托关系,让熟悉的朋友蹲在二手市场,一件件捡回来的。
房间整体以清冷的黄白色作为墙面和家具的统一色彩,更向偏北欧的宜家风格。唯一突兀的,可能就是那个老小区自带的红漆木门,看着格格不入。
可这一堵木门,也成为了房子反差的一部分。至少,对夏秋池而言,这个房间充满了惊喜。
在开门前,她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为什么在租房软件上看见的欧洲风格单位,在沿着地图一路走来后,居然会在老小区里面。但打开古朴的木门后,她就像初次闯入水帘洞的猴哥,看哪儿都充满了惊喜。
夏秋池缓缓踏入房间之内,开始仔细观察起房间的布局。
客厅与饭厅没有明显隔开,但也足以让人一眼区分。饭厅中简单放置的饭桌与椅子,统一是仿大理石感的外表,让她无比喜爱。
客厅以外,是一个比周琴房间大上一半的生活阳台,一台不算大的洗衣机孤独地住在角落,广阔的空间正对城市的夜景,不用担心直面马路的吵闹。
穿越客厅,主卧与客房一前一后地分布在客厅延伸的走廊两端。两个房间的空间都可满足生活需求,不用担心过于狭窄。
在这个老小区,宋云陵买下的702算得上最顶级的户型。
唯一的缺点,可能也就是卫浴不分离吧。
在简单转了一圈后,夏秋池就已经决定搬到这里了。她笑眯眯地望着周琴,仿佛一个准备拿麻袋套小猫咪的坏阿姨。
那么,接下来可就是演戏的拉扯时间了。
夏秋池朝着周琴为难地笑着,“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房间,可月租真的需要两千四吗?”
周琴扭过头去,也开始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