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敬重读书人,无论南北,不管宋金,都是如此。陆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临安大骂玄天宗、铁掌帮,一群江湖汉子,没有一个敢吱声。
而这党怀英,也是非同凡响。乃是如今北方金国的文坛领袖人物。他是北宋太尉党进十一代孙,工诗善文,兼工篆籀。师从亳州刘瞻,与辛弃疾乃是同门。
两年前柳家堡大会,柳家下了大力气。辛弃疾之子辛铁柱、陆游之子陆子虞、杨万里之子杨长孺等都赴会,却是未能请到党家的直系。
党怀英书法、纂刻,皆为楷模,有“独步金代”美誉。泰山一带的碑刻多出其手笔。
沈放和花轻语北上,路上说金国的钱做的漂亮,说的正是刚制出来的“泰和重宝”。朱之蕃此际手中所拿,也正是此钱。钱上的这字,便是出自党怀英之手。此钱后世有“金泰和”之美称,乃是古钱珍品。
党怀英如今在金国炙手可热,庙堂民间,皆以其为当世大儒。此前为泰宁军节度使,数度想要告老还乡。金帝只是不肯,如今做翰林学士承旨,正编纂《辽史》。不但简在帝心,更是桃李满天下。
朱之蕃有兄弟当了竹溪先生的孙女婿,自是攀上高枝。金人对江湖管束,远比大宋朝廷严苛。北地的江湖人物,多不敢轻易与朝廷做对。
可惜朱之蕃说这些纯属对牛弹琴。搬了尊大佛出来,谁知道萧平安有眼不识金镶玉,不免有些明珠暗投之意。哈哈两声,自己也觉尴尬。
萧平安心道,原来钱上的字也是人写的,我道都是匠人刻的。跟着也笑,装着想起来的模样,道:“原来是党先生的亲戚。那哥舒大哥呢?”
朱之蕃道:“教主胆识谋略,岂是这些人能想到的。他们都以为教主走了,其实教主扮个乡绅,就在典礼场上。待那帮人走了,才叫我出来寻你。”
萧平安奇道:“叫你寻我?”
朱之蕃道:“是啊,他怕天台剑派那些人对你不利,叫我给你报个信。”
若是以前,萧平安说不定就信了。但这些时日,他是吃够了苦头。脑子也清楚起来。哥舒天要真记挂自己安危,早该派人知会。若不是自己警觉,说不定睡着觉就被别人害了。也不点破,只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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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蕃道:“谁知等我赶去,萧兄已经不在客栈。我寻思既然教主叫我出来寻你,自当有始有终。不寻到萧兄弟你,我怎好回去。是以一路跟来。”
萧平安奇道:“你自亳州一路跟来此地?你怎知我在哪里?”略一犹豫,又道:“对了,你路上可见过一个叫沈放的?”
朱之蕃哈哈大笑,拍拍身边两条狗,道:“我有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寻你自然易如反掌。沈放?倒未听说,是什么人?”
萧平安见他不知便不愿说,随口道:“你这两条狗当真不错。”
朱之蕃眼睛一亮,道:“萧兄弟你也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