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
“去过。李元成几天前给杨书记打电话说要去森林检查站看看阮亮,你知道他们以前是一个团队的,看望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不违反纪律吧?”
“接着讲。”
“后来,李元成几天没回音,杨书记不放心让我去看看。我就去了,门没锁,谁知道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很奇怪,我在屋内转了几圈就走了。”
“就这?”
“是啊。这话我也跟姜厅长说过一遍了。”
“糊弄谁呢!你奉命去看一个人,结果两个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是么?”
“你说啥?阮亮也死了?”
“你给我装呢?我可以推理出这样一个事实:杨卫方派李元成和阮亮去干一个脏活,结果出了岔劈。
阮亮死在了某一个地方,李元成死在了森林检查站,死前他用手机给杨卫方打电话求救,结果可想而知。杨卫方又派你去现场善后,李元成的手机应该在你手里!交出来。”
“哈哈哈,赵局长,我和您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搞这一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你是老公安了,刑事侦查是最讲证据的,你以为给我讲了一段故事,就能给我安一个罪名?”
“我在给你一个自首坦白的机会!”
“我看你是在趁杨卫方出国的机会搞事!你想上位想疯了吧。”
“你小子现在是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
赵构嘿嘿一笑。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最终他也注意到了那本《论犯罪与刑罚》。
“哦嚯,你小子也配读这本书?真是莫大的讽刺。”
“这就搞笑了,您能读得我就读不得?我上大学的时候可是和您读的同一个系呢。”
“你的书早就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怂样,你还有理想信念吗?你还能分清善与恶吗?跟了杨卫方后你就彻底变了,站在了正义的对立面!”
赵构将书摔在了办公桌上,力量之大,将茶杯盖都震掉了,茶水洒了一桌子。
“你们心里明镜似的,清楚的知道自己已身处极其谬误之中,拿着公器中饱私欲,哪里还记得法律是公平和正义的基石!我送你一句话吧:惩罚是对正义的伸张!我等着你良心发现,找我悔罪坦白!”
赵构甩门而去。站在门外的臧克金和郭丹一头雾水。
“赵局,您这不是明摆着打草惊蛇嘛!”
“呵呵,你们还是嫩了点,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怎么理解?你说不清楚,我就怀疑您是在给杨卫方他们通风报信!”
“傻小子哎,我考考你,假设杨卫东就是整个事件幕后的主谋,主谋此时身在海外,通信不畅,那么这个张强发现事情大条了,他首先要联络谁?”
“当然是同谋了。”
“这不就对了嘛!臧克金、郭丹,我以金陵市公安局局长的职务,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109条规定,决定对张强涉嫌故意杀人罪予以立案侦查,并正式批准你俩即日起对张强采取技术侦查措施,监控他所有的通讯。”
“哦嗨,赵局牛逼了。我们这可是侦查的政法委书记的秘书,您不慎重考虑一下上报吗?”
“上面的事是我的事,侦查是你们的事,操该操的心,办该办的事,你们年纪青青的怎么这么江湖呢?”
“我们是刑侦侠侣,只要经过批准,查谁我们没怕过。担心的是您老人家,我们原来的那个领导姜涛同志就喜欢跟上面顶牛,顶天顶第顶空气,结果怎么着,厅长做了十年了也没挪窝。”
“要的就是一身正气,再说我老吗?我才四十五岁就老了?”
正如预想的那样,下午三点钟张强就沉不住气了,拨打了魏明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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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现在在什么位置?”
“正在来金陵的路上,我下午得跟省厅汇报枪击案,我顶不住了,再不汇报就违反纪律了。”
“晚上得见个面,赵构那孙子开始怀疑我了。”
“那老地方见。”
魏明的到来让姜涛恍然大悟。怪不得李元成中了自己的枪,却死在了阮亮的森林检查站里,感情是案外有案!
翻开刑侦报告姜涛就傻眼了,受害人居然是春生。
“啊?怎么是春生!”
魏明的心一沉,觉得完蛋了,厅长怎么会认识这个辞了职的小警察呢?
“厅长认识这个人?”
“岂止是认识,我派他出过重大任务。是个人才,可惜辞职了。这个人现在在何处?”
“报过警后我后来跟他通过一次电话想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这小子不配合,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阮亮也死了?”
“死了,我们到的时候阮亮已经没气了,这是他身体里清理出来的子弹。”
姜涛是老刑侦,一眼就看出这是从李元成的配枪里击发出来的,吩咐技侦部门去做弹道检验。
“这么说,这座大宅子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你们的现场勘察报告显示现场有五个人?”
“五人,现在能确定三人参加了打斗,另外两个人没有动手,很奇怪,女的还好理解吓得嘚嘚瑟瑟,另一个人就像个隐形人,毫无头绪。”
“那个宅子是谁的?”
“登记在孔红梅名下。”
“哪个孔红梅?”
“淮海市第二招待所的主任。”
姜涛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赶紧又把报告拿过来翻了一遍。
“报警的这个小女孩珠儿怎么只有名字电话没有其他信息?你这个局长是怎么搞的?”
“这正是我要想您汇报的。”
“嗯?”
“我们当时就查了,这个珠儿是五星集团的副总,您知道……”
姜涛已经听不见魏明说什么了,只觉得血往脑涌,眼前发黑。
“姜厅长!”
“快,把降压药给我拿来!”
魏明赶紧去拿药,姜涛服了药,躺在椅子上歇了小半天才缓过劲。
“今天的事除了我,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否则我拿你是问!”
“知道了。”
“另外,你们把卷宗全部移交到省厅,这个大案我们接管了,和李元成森林检查站死亡案并案侦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案子嘛!”
“我回去以后就移交。”
姜涛下午啥活都推了,自己开着车去了五星集团,在九楼董事长办公室将宗旭堵在了里面。
“小子,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涛叔您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才是受害者。”
“死了两个人了,你以为你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嘛?你麻烦大了!你爸爸的麻烦大了!!”
“不还是有您的嘛。”
“我是人民的公安厅长,不是你家的打手!”
宗旭两手一摊。
“那我们就公事公办,我,不是我,是珠儿要陈述有关情况。”
“董事长派我们卧底去雅径楼,搞明白是谁在幕后指示记者制造抹黑江南的新闻报道。”
“啥雅径楼?”
“京城后海边,兆子龙开的私人会所。”
哎呀,我的妈呀,这他妈的又扯出兆麟兆子龙父子姜涛顿觉自己的血压又高了,坐是坐不稳了,他赶紧找个大沙发躺平。宗旭看姜涛神色有点不对劲,给他开了一瓶灌装椰汁,姜涛接过来咕咚咕咚喝完,心才算没从肚子里挑出来。
“在会所里,见到了政法委书记杨卫方,他认出来春生,派李元成和阮亮追杀我们。”
姜涛已经无语了,一个黄毛丫头短短两分钟的话,快把江南省那几个人都拽进来了。这哪是陈述,这是核爆炸啊。
“我快被你们送走了!让我静一会,我现在头昏眼胀,心率得有200了。旭旭快把我包里的药拿出来。”
就着椰汁,姜涛服下一粒盐酸索他洛尔片,总算缓过劲来。
“你们的案子我这个厅长都办不了的,我必须得上报到省委去。”
“不至于吧,涛叔。”
“不至于?你们几分钟就把三个常委瓜葛进去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
“这和我爸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哼,江南你说了算啊?”
姜涛临走前叮嘱两傻子,事情没有眉目之前,最好那都不要去。
“最好不要出这栋楼,不要给任何人接触。”
珠儿急了。“我男朋友春生已经好几天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
“那也不能出去!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夜幕下,秦淮河边,夜市蓬勃得跟野草一样旺盛,满街是人间烟火的美食。张强带着墨镜钻进了1918的小酒馆,要了一个迷你包间。
“伙计,俩人,一斤肉串,二十个烤腰子,俩串种马丸子,随便上盘素拼,再来一箱高大师。”
“得唻。”伙计拿着菜单去了厨房,嘿今天这哥们吃的真骚情,竟整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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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一瓶啤酒没喝完,魏明就到了,他有些紧张。
“事情要大条了,你埋的那哥们,姜涛居然认识。”
“无可奈何花落去,事咱办的够绝的了,没办好是天意。咱兄弟俩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想选择怎么死?是跳河还是吃花生米?”
魏明的眉毛突突的跳,他拿起一瓶啤酒猛灌。
“人是你杀的。”
“哈哈哈,你求生欲还挺强,你觉得刑法为什么要定义一个共同犯,是字数不够拿它来凑数的么?”
“妈的,我被杨卫方害惨了,我就不该上了你们这条贼船!”
“哼哼,你还不是看这条船大,你想升官都想疯了,纳投名状时你跑的比谁都快!”
“那我们去自首,检举揭发杨卫方,也许能弄个有期徒刑,保条命!”
“那样你会死的更快!其实还有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