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急急的脚步声,杨安东就知道:水曲柳是熬不住了,他并不侧耳,也不抬头,甚至哼着小调,这是杨安东的技法,他相信天塌不下来。
“杨老板,好清闲哟!”
“彼此彼此,什么风把水老板吹我门上了?”
“春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个儿就是二月二了,龙抬头的日子,撂刷把的日子,杨老板是不是该走动走动了,三木乡是不是要跑一趟了?”
“懒得动!”
“明个儿二月三了,要得走,三六九,我把一百块钱给你送来了!”
“什么一百块?”杨安东装傻充愣。
“你就替我跑一趟,去x安问一下: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老是停摆,也不是个事!”
“那有啥?馒头没掰,糖没淌,你们水家又没有什么损失,你急啥嘞?我想八成是海了,要不然也不能到这会儿信不捎书不通,我看哪,你就等着另起炉灶吧,三木那头指望不上啰!”
“可是我家茂声很是满意对方,还非她不娶!”
“这不是拧种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实在不行,退而求其次,就你这家庭,就找个差些的,还是可以找到的,强扭的瓜不甜,板门对板门,笆门对笆门,命里没有莫强求,我看三木乡也就不用去了,能省则省,一百块钱,大米能买不少,你收心,我少遭罪,别将来事不成,弄得人死鬼丑的,你心里硌硬,我还里外不是人!”
“杨兄弟,不管咋说,这线是你牵的,女方我也上门见了,人不错,如能嫁到我家,你功德无量!”
“别把蜜抹我脑门上,我舌头没那么长,够不着,果子是颗好果子,就怕你家茂声吃不到嘴里,我岂不做了半调子,他能不能降伏住?”
“应该能!”
“别应该,要是不能,我可不管后果!”
“保媒拉纤的,还能管生孩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就移移脚步,二月初四回来,不管咋结局,我请你望夫楼吃酒!”
火候差不多了,杨安东也不再矫情,就伸出手去,“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明天就就去一趟三木!”水曲柳把钱往他手心里一放,杨安东立马装进衣里。
“兄弟,你数一数!”
“打我脸吗?你不可信吗?”
花了五元钱,直接到了钟吾县城,轻车熟路,居然摸进了八角楼那儿,死鱼眼翻来翻去,还挺吓人,马杆敲墙也敲地,胡沁芳热情接待了他,他竟然在老女人胸上摸一把,“对不起,我摸错了地方,芳姐,我真不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