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和嵇秀铃,早已经滚在一起,爱的幼芽正在催生下一代孕育,一切皆欣欣向荣。
随着生意和视野的拓展,李宜忠能够留在钟吾县城的时间,少之又少,连王红这个昔日老情人,要见他一面都得等,马菊更是撂到了锅台后,半年或大半年都见不上一面,马菊知道:这匹野马已经驾轻就熟,不再需要她和周大帮了,至于沈六铜那就是镜中花,水里月,根本指望不上,还好,有门图江经常隔三差五穿插过来,现在门图江已经不怎么再往乡下去了,已经把重心移居城里,加之有黄白亮、李几星、叶孟张几个愣头青撺掇其间,她的一帘幽梦里,还有些人气,这孽障,她在心里骂李宜忠忘恩负义,当他不再差钱时,不再低三下四跪求她时,也就离她远远的,周大帮也不似以往殷勤了。
偶有一日,汪凤楠在深深的一条巷子里,堵住李宜忠时,脸上就挂着不阴不阳的笑,“哟呵!今个撞着狗屎大运了,这李大老板今非昔比,想见你一面,比县委书记都难,咱们之间是不是有点小账该了结了,是不是?”
“我们之间有吗?凭证拿出来,要不我们是不是得到上司那里,把这些年陈谷子烂芝麻,都掰扯掰扯?”
“想赖账?!我知道:缩喊急赖,你是有一套的,李宜忠,我劝你:别千万把路给走绝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就你?我今后见你做甚?你也快退休了吧?要是哪天你退下来,不也就平头百姓一个吗?你还能把我生吞活剥了不成?告诉你:想整治我,你还不够格,遥想当年,因差你几个疔疮盖子小钱,你给我设条华容道,害得我逼女为娼,你今天还好意思跟我婰着脸说三道四的!”说着,从口袋里抓出一叠钱出来,“看见没有?咱如今不差这个,这他妈是个啥?就是粪土!就是草纸!你个老小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想要儿子,可你命里稀缺呀,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城里得有套房子,写上我女儿的名字,否则,免谈,哼哼,不想被扇就滚犊子,这是唯一条件,否则就是做梦吃屁干!”他一把推开汪凤楠,“好狗不拦路!”
李建彬在夕阳踩在脚下时,又从那条幽深的巷子骑着自行车钻过去,不知道为甚,他希望自己能够和周子灿不期而遇,然而一连几天,都是空空落落地失望,烟火气漫卷的小巷子里,倒是有不少熟面孔,叫他“李县长”,一脸巴结,他却不屑,没有了周子灿的身影,一切都变得无聊起来,正当他怅然若失之时,一个可以触动他灵魂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
“你这么贼眉鼠眼,东张西望,找头魂呀?难道它丢在这巷子里?”
“有可能!鬼正使,神正差!”他没有回头,听得见那急急上赶着的脚步声,到底年轻呀,没有城府呀,过早暴露了她的意图。
“你是专门在等我吗?”
“不是!”男人说瞎话不带眨眼的,这一路必须要鬼吹灯,“怎么会呢?我在想今天县上会议内容,我准备分六个专题去研究:农村、农业、农民这三农工作,说起来简单,实则复杂和旁杂!”扯出这样尕屁谎,对于他这样人来说:轻车熟路,说时,都不待眨眼睛的,官场的油滑,外人很难分清真假,尤其是这样新鲜出炉的生瓜坯子,男人说什么她信什么。
“噢,那我走啦,我们可以分道扬镳啦!”语气中是满满的失望。
“别介!我可以临时约你吗?”
“所为何事?你不是有目的的吧?”
“那也不一定!我们就在附近找个馆子!”
“我怕人看见?”
“我们是做了甚坏事吗?干嘛怕人?”
“你名声噪响,我是无名鼠辈,我怕……?”
“没事,头一回吧?我们随便点儿,可以说说话!”
“你老婆是干什么的?她知道吗?”
“我发现你人小鬼大!跟我走,不远,有个绿月牙去过吗?”
“没有!让你见笑了,穷人家的孩子,哪里登过那么高门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