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一定行!”
“重新振作起来!多考0.5,对于你说:就是玩!”
“你跟我们不同,那狗日东西,比干活累,我一摸书本,头都大了!”
……
他们说不出豪言壮语,但他们却有金子般的心。
“谢谢你们!我下到稻田地看看!谢谢你们!”我站起来拍拍腚,在贾令才肩上拍两下,草被风卷走,我去追。
“爷台,别追,我这有,不要了!你忙吧!你家二大爹可能还在泥里拔草!”
我站一下,任草在沟里栽筋斗云,回身拾起铁锨,顶着太阳,顺着滚烫的田埂,往地里去。
”你不在家温书,你来做甚嘞?地里没水了!”我大的确长得像我伯父,早早谢了顶的大脑壳,“家里连帽都不知道戴一个?你皮子嫩,晒脱皮了怎么办?”丝丝温情从他蹦出的话缝中溢出来,像是抱怨,却夹着疼爱。
“没事!没准我就要接你们班了!”我自我解嘲笑笑。
“胡说啥嘞!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我回一下头,大渠上的一堆人,也散了,我只好扛锨而回。阳光如蜜蜂那么蛰人,风把人吹得东倒西歪。
第65章:
三天,仅仅三天,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我,已经融入他们,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说了,失去新鲜感的他们,我就在这夹缝中自由出入了,七月还未过半,潮起就潮落了,我的关注度几乎为零时,我从心里准备着东山再起,在时间夹缝中,不那么煎熬活着,我妈和我妹不再情绪激动,更不旧事重提,仿佛是一种默契,我绷紧的神经极度松驰,按照日时安排,我一天不响,骑着从别人那里借来的自行车,在1985年7月12号这一天,带齐所有必须,去参加那一年淮水专区最后一批次合同教师考试。
傍晚太阳西坠时,我很轻松又回到贾家沟,正吃晚饭时,李红霞大着肚子,突然来访。
“北爷,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啦?”
“你这个跟头摔得不轻!”
“完全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别这样说,我知道你心大,装着个世界,不跟将就,是你治命伤,下面打算怎么办?认怂了?信命啦?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妹李子莲拿个板凳让她坐。
其实计划早已经成熟于心,我不是那种难得糊涂的人,“你高看你北爷,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回来修理地球呗!”
“我不信的!如果是别人,有可能!我了解你,你是不肯轻易认输的人!如果有什么实际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上天我跟四通电话,他特别替你惋惜,特别嘱咐我:一定代他来看看你!他说抽空一定回来,详尽和你谈!”
“谈什么?天下考不上大学一茬人,又不是我一个?”
“你与他们不同!”
“都一样:吃人饭,拉人屎!有七情,藏六欲。”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浓情和蜜意,连语言也淡淡如风,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意舒了,味寡了,大约过了能有一分钟。
“北爷,不管过去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始终在关注你,你在我心中永远存个位置,远远超过那个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人,你将来无论怎样?我都会……呜呜……”她捂着脸,跑了。
“演这么一出,啥意思?做给谁看?”我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