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且先去瞧瞧他。”
国仕言迄,命王沾守在小院门扉之畔,自己则是领着吴滞,快步穿堂入内。
及至内阁雅室之中,在一方窗台边的竹设床榻边,国仕终于是瞧见了静卧其上的王允。
只见此刻王允面色已然一片惨白,唇角皲裂开来,不见丝毫血色,整个人显得瘦削萎靡,连气息都极难嗅探闻见,唯有那胸膛处隐约可观的、极缓时有的细微起伏,方能证明着此刻他尚且还活着。
“这毒……当真如此难解么?到底是何人所为,竟有着如此缜密心思,能够觉察到你等之存在。”
国仕渐次收回目光,转而偏头,看向恭敬候立于己身侧的吴滞,进而沉声开口相询道:“这些日子,你等于戍卫宫廷外城周遭,可有觉察到如何异常状况?”
吴滞闻言略作思忖,迟疑片刻之后,最终仍是有些迷惘般,缓缓摇头答复。
内心一声轻叹落下,国仕将双手负于身后,脑中思绪,却有些萦绕着推衍未散。
无奈此刻他手下诸多文武大将和谋士,现今都派往了西川之地,负责完成最后的西征收尾工作。
同时,他又需得防着曹操与孙坚一手,免得自己在不知何时,又出现此前那等,郭嘉作为内鬼混入幕僚高层,而他却起初不曾觉察怀疑的难当过往。
何况孙坚于这个时候,将他邀往江东而去,内里打着怎样的算盘,国仕多少亦是清楚一些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还需得和对方,维持好表面之上的和睦罢了。
毕竟如今国仕虽说已是,身兼有诸多帝国臣子的最高职位,手下又有着数十万的亲信大军,且文臣如云、猛将如雨,俱皆效忠于他。但国仕亦十分清楚,这些基本盘归属于他的前提是,自己所倚靠之身份——
治世之能臣。
这是他的金字招牌,从当年黄巾起义叛离张角伊始,他便一直以此为凭,方得一呼百应、连战连捷。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很多人眼中,未及经历过太多风雨飘摇的大汉,依旧仍是他们为之信奉的倚靠和目标,难改其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