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汜当然并未理会秦烈举动,他面露和煦笑意,仰首瞧向台阶之上、重新坐回虎皮石椅中的郭里,款款建言道。
郭里闻言则有些犹疑,但片刻后,却也洞悉了公孙汜用意,笑问道:“二弟是想以我为饵,引诱对方主力露面,率先来攻?”
“没错。大哥果然智慧过人、一点便通。”
公孙汜当即做起了捧哏之人,拂袖点头继续道——
“我寨中囤粮有限,本需隔上数日便下山‘采掠’各样物资,充盈库藏。如今来犯之敌人数众多,此番首战受阻,只怕便会围而不攻,令我等竭水断粮。”
“我等兄弟辛苦建立这座群山雄寨,岂能自绝于此呢?所以便要引诱对方主动来攻,大哥亲临谷间,便是一次绝佳机会。”
瞧得郭里似乎若有所思,公孙汜当即便是补充道:“大哥若不放心,弟可率众属下和山间各山头当家兄弟,埋伏山涧林深各处,随时驰援阻截待命。”
“诶,二弟多虑了。为兄并非忧虑自己安危,眼下当顾全寨大局。”
郭里抬手肃声复问道:“只恐对方来的不是主力部队,却又如何引得他们上当呢?”
此番毕竟不过是交换人质,故此郭里心忧,来犯之敌也并非泛泛之辈,恐怕没那么容易受己引诱,便选择强攻山头。
“这一节弟早便想到了。大哥放心,待明日时辰一到,必叫那前赴敌将、有来无回。我等所擒乃是敌首,他们不可能不重视对待,所遣之人,必定是敌营副首一类的大人物。”
公孙汜如此断言,显是讲得信誓旦旦,瞧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郭里心头犹豫渐收。
“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呐,真男人,当然得亲迎爱妾归来。”
郭里抬手一拍身侧石椅把手,当即再度站立起身,似豪气满怀一般,笑言答应了下来,同时折身冲旁一名跟班道——
“去,拿十坛老酒来!今夜我要与一众弟兄,畅饮一番,待明日,便杀将斩敌,拼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