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怨不得他姿态如此卑微,想要在京城做好生意,那是一个有权势地位的官都不敢惹。
比如那原先内城的一家赌坊名为“碎玉坊”,多好听一名字,就因为有一天一白衣纨绔上来赌博,最后赌输了一分不给,就跟那逛青楼不给嫖资的嫖客一般,那家伙给当时的庄家气的,直接就招呼着小厮要给那人腿打断。
结果您猜怎么着?
那纨绔是武王世子,第二天“碎玉坊”连带着小厮庄家被连根拔起,从上到下全都去衙门揍了个桃花朵朵开。
关键这还不算吓人,最后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都说世子先闹事,但最后还是宫里那位亲自压的消息!
自那以后,他们这些开赌坊的那可就是如履薄冰,进门的侍女小厮受训练的第一件事就是察言观色。
管事的吧嗒吧嗒拨着算盘,正感叹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然后余光就瞟见了一气宇轩昂的白衣公子噔噔踏着台阶露出了上半身。
管事头一抬,眯着眼睛,抬头纹叠起的想要透过那大烟的云雾缭绕看清那公子长相。
嘿!您猜怎么着?
管事手里的算盘嘭一下砸到了地上,八字胡挺得跟死人一般翘翘的。
“世子殿下~”
管事的露出一哭丧笑容,娇滴滴的拖长的声调,抹了把眼泪就快步迎了上去。
“我们这小地方不是污了您的身子?”
李卯没有理会,只是看着其中那狂热的情形,以及走到一赌桌前凑热闹的休休,摆了摆手:“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在。”
管事强撑一笑,有气无力道:“是,小人就在那边,您有事尽管吩咐。”
李卯摇摇头,朝着金锣走去。
管事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卯背影,就等着一会儿若是有不长眼的畜生顶撞了世子,他好第一个跪下去谢罪。
至于会不会再砸铺子。
呵呵,他就一管事,管他屁事?
楚金锣凑上去的那一长方黄木桌上玩的是摇骰子,三枚色子于木筒中摇晃,倒置后与庄家叫大小,押筹码。
闲家全然是运气活,并无甚技巧。
但对于庄家就不好说了。
宽大木桌黄漆面细腻,案上在那庄荷手边,以黑墨写着四个大字——
“起手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