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儿现在联想到杨勉的长相妖孽,又为老百姓建水车造福一方,现在又在江都杀死那么多人。好事、坏事他都干了,难道这个杨勉还真是某位神仙下凡,现在时间到了,老天爷要收他回天庭了?如此想着,才有了那是杨勉的命这一说。
“娘,我觉得二蛋干不出布告上所写的那些事。他平常虽然浑蛋,但在大是大非上从不含糊。那舂米工坊刚造出来就送给我们家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有那鞭炮,我求了他好多次教我,他却说,就是打死他都不会教的,说那东西太危险。”平常浑蛋的大壮,现在终于肯为杨勉说好话了。也许这就是在一起时,彼此为恶,分开后才感受他的好。
“娘,二蛋哥前段时间还说要教会我和哥哥酿酒,也不知道他那时是不是有什么不好预感,才那样说的。”小娟用那还带着嘶哑的哭音,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小娟此话一出,满屋更静,只能听见那低沉的呼吸声。良久之后,李婶儿再度开口说道:“哎,这是他的命,也是我们这一家子的命。那二蛋自他出生以来,先是克死亲娘。后来和一帮混账东西在一起,从不干人事。等他老子死了,更是变本加厉,变得越发的无法无天。自他去年被驴踢了以后,人变好了、也变能干了,这……”李婶儿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李保根,见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能又接着说道:“你们想过没有,世上哪有像他那样的人?还有那张脸,比女人还好看,你们又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男子?这种人就不是人!我以前听王家庄王师娘说过,像杨勉这样的人,是天上的神仙犯了事,被罚下人间来吃苦的,等他的苦吃完了,老天爷就会派神仙来把他接回天上的……”
“你放屁,要你这么说,那二蛋这次是活不了啦?要被接上天啦?”多年妻管严的李保根终于在这一刻,被他老妻的话激得忍不住了,直接用开骂的方式打断了李婶儿的唯心论。李保根骂过之后,用手在胸口不停的上下抚摸着,用以抚平因激动而导致的气血翻涌。
“是我放屁!你以为我不想着二蛋好?你以为我是一个恶毒女人?就以二蛋那长相!他以前干的那些事!后来被驴踢了就变好了?变能干了?你那么蠢,明天也去给那驴踢上几脚试试?我就不信你没有听过刚才那说法?”
“好了!好了!爹娘,现在是考虑二蛋的事该怎么办,你们就不要为一点小事吵起来。”大壮见他娘发飙,忙劝解着不要再吵了。
“哎,这该怎么办哦!”李保根说完,又是一巴掌拍在腿上。
遇上这样的事,对于李保根一家来说,能怎么办?凉拌!能解决这件事的,目前在江都的只有一人——世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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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啪啪……整齐的脚步声自城门口处传进城来。骑在马上的将领腰中挂着长剑,一柄长槊握在手中,槊尖斜斜指向地面,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他那浓浓的杀气。身着黑色棉甲的士兵,佩着腰刀,手持着长枪,在这马上将领的带领,整齐的朝着江都城内而去。
“老胡,今天这是怎么了?昨日那胡家四公子被杀,今日这城防军就进城了,他们不是没有皇命,不得入城吗?”街道边的杂货铺东家老谢,问他身边和他一样看着城防军进城的米店东家老胡。
“这就不知道了,应该是那胡家有这般大的权力,才能调动城外的城防军来搜那伙匪人。你们可知道那胡济民的哥哥在京城做大官?”绸缎铺东家老陈不等老胡说话,就抢着说出了他心里对胡家的理解。
“嗤嗤……老陈,说你平常不着调也就罢了,今天怎么还说出这般傻话呢?今日还好,只有我和谢听见,笑也就笑了。你以后在其他人面前,可千万别犯这等傻了,否则也就太丢脸了!哈哈……”老胡一脸戏谑的调戏完老陈,又才正儿八经的说道:“这胡家是不可能调得动城防军的。这城防军入城,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奉皇命入城公干,以我的见解,肯定是与胡家无关;二是:城里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下令调城防军入护卫安全。”
那老谢老陈听了,思索片刻后,一齐点点头,都认可了老胡的说法。这个米商老胡,在这一片来说,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物了。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爱抓别人的口误,一旦被他抓着,那就等着被他可劲儿的损吧!被损者,往往在被他损了以后,还不好恶言相向,因为这老胡损人损得确实有道理。
奎星阁酒楼,世瑶公主临时驻地。
下午申时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陆陆续续的回到奎星阁酒楼里,消息也一条条的汇总到一起。酒店二楼大厅里,由四张方形餐桌拼凑起的大桌子上,摆满了写着各种消息的纸张,和由这些消息分析出来的各种信息纸条。
两名年约五旬的清瘦男子,一名男子拿着一张纸条看了看后,又转交给另一人,等对方看完后,才对视一眼,读懂对方眼中意思后,才各自在面前的纸条上写了下来。这种心照不宣的工作方式,或许只有桌前这二人才会这么干。这二人皆是江都城防将军胡破虏的门客,名气不大,但能力很强。此二人在一起同事好些年了,在这些年里,两人在公事上互相别苗头,谁也不服谁。时日一久,这种心照不宣的工作方式也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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