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那双深邃的眼眸突然紧紧地眯成了一条缝,仿佛要透过眼前混乱不堪的景象看穿背后隐藏的真相。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和思索后,他终于对那些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似乎永远也杀不完的叛军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些地方的官府早已将百姓们剥削得一干二净,使得他们在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上都难以维持生计。对于这些走投无路的人们来说,生存成为了最为迫切的需求。此时,只需要有人给予他们哪怕仅仅是一口果腹的食物,并高声呼喊几声煽动性的话语,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为对方卖命。
然而,作为这一切苦难的始作俑者——当地官府,百姓们心中充满了愤恨与怨念,自然不可能去投靠他们。于是乎,在别无选择之下,这些可怜的百姓只能纷纷加入到叛军的阵营之中。正因如此,才导致了叛军的数量如同滚雪球一般不断增加,让那些与之对抗的士兵感觉怎么杀也杀不干净。
反观官军这边,则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想要招募一名合格的官卒可没那么简单,不仅需要对其身份背景进行严格的审查,还得经过长时间的专业训练,方能使其具备上阵杀敌的能力。
这其中还不算上那些喝兵血和混功绩的世家子弟,毕竟掌握权利的人,往往做的事情是最为肮脏的。
此外,为了让新入伍的士卒能够安心服役,官府还需向他们发放一笔不菲的安家费用以解决后顾之忧。如此一来,整个征兵流程繁琐复杂且耗费巨大,招募兵员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叛军扩张的脚步。
此消彼长之下,也难怪绿林军和白巾军能够从原先的一小撮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
陈镇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看向在场的胡天,仿佛能将对方看穿一般。沉吟半晌后,陈镇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步伐坚定而有力,如同一阵疾风般向前走去。
一旁的陈平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快步上前,伸手紧紧拉住陈镇的衣袖,急切地喊道:“殿下!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
陈镇转头看了陈平一眼,缓缓开口说道:“想要彻底剿灭这群悍匪,我们首先必须弄清楚他们迅速发展壮大的根本原因所在!而且如今李罡已经遭遇惨败,我们这支人马说不定正好可以帮助朝廷牵制住这些悍匪。只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或许就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陈镇这番话,陈平不禁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满满的担忧之色。尽管他内心深处也认可陈镇所提出的策略,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陈镇亲自去冒险。
“殿下啊!万万不可如此啊!您可是金贵无比的身躯,怎么能亲身涉险呢?更何况,战场之上刀光剑影、凶险异常,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啊!”陈平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无妨!”陈镇面色凝重地说道,他那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军中挑选两个身手矫健、机敏过人的好手即可!人数无需太多,但一定要挑几个脸生之人!其余众人则继续前行,不得有误!”
站在一旁的陈平听到这话,心中一紧,连忙拱手抱拳,急切地开口道:“殿下,请恕微臣直言!您以及军中的诸位上将都曾与那些敌人打过照面,万一被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啊!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时切不可掉以轻心!依臣之见,杨再兴和李广二位将军皆是生面孔,而且他们武艺高强,智勇双全,如果派他们二人前去执行此项任务,必定能够马到成功,万无一失!”
陈镇微微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陈平所言不无道理,但让别人冒险总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这种事情绝不能勉强。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只见身后的李广和杨再兴二人毫不犹豫地跨步向前,齐声高呼:“殿下!末将愿往!”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镇身上,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
两人声音不大,只有陈镇能够听到,陈镇一合计!随后缓缓说道:“你们两人多加小心!凡事还是以自身为主!”
“殿下尽管放心!”两人目光交汇,瞬间心领神会,各自眼中都流露出自信与从容之色。只见陈镇略作沉思,稍顷便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块木质腰牌。他郑重其事地将这块腰牌递到二人面前,缓声道:“若途中遭遇不测或有急事发生,只需把这腰牌悬挂于腰间即可。届时,自会有人主动寻来相助。但凡有所需求,尽可直言相告,他们定会想尽办法满足二位所需。”
“多谢殿下!”两人再次相视一笑,齐声谢过之后,双手恭敬地接过那枚木牌。紧接着,他们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陈镇的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意,但他深知此刻形势紧迫,容不得过多儿女情长。于是,他紧紧抿住双唇,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言一句。继而转头对着身旁的陈平吩咐道:“速令手下众人趁着局势混乱之际尽快撤离此地,以免引起他人注意而遭致麻烦。另外,挑拣几位机敏灵活之人,前去协助他们行事。”
“微臣遵命!”陈平闻言赶忙拱手应诺,旋即便匆匆离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陈镇则目不斜视地径直朝向前方行进,其身后的太子卫队成员们个个目光锐利、行动敏捷。那些得到指示的队员迅速转身,沿着地面疾行;还有一部分人,则按照事先部署紧跟在李广和杨再兴身后一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