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那老童生真心喜欢那玩意,但更多的是人家自己心里门清,那五百两主家要是觉得多了还要收缴呢,正经拿来贿赂他的东西就是那块价值不菲的墨而已,他撑死了就值那个价。
在这一团乱麻里面,最厉害的还得是陆墀,当真不愧是锦衣卫出身,远在千里之外,却连周家下面跑腿的老童生兴趣都搞清楚了,这办事效率,比那两位依附刘瑾的锦衣卫指挥靠谱多了。
如果刘瑾多花点银子养一养这帮子有专业素质的高端人才,说不定撑的时间还能长点。
见着陆松一脸恍然的模样,陆墀终于是点了点头,好在自己儿子只是反应慢而不是蠢到家,于是乎又问道“家里银子都送出去了?”
“只送了那周家,娘的,这帮子人当真是一张嘴就要扯下来一块肉去,足教咱们家花出去四千两,爹啊,照您给的名单上那么送,咱们家怕是送不起啊!”
陆松此刻的表情不仅痛苦,而且扭曲,因为老陆家自他这一代开始,积蓄绝大部分来自兴王府, 想涨全靠兴王府啥时候高兴看赏。
典仗嘛,王府仪仗队长而已,负责个护卫事宜的,哪儿有什么油水呢?
陆家库房中的银锭子,那正经是多年积蓄所得,每一笔陆松都清晰记得怎么来的。
而今哗啦一下和泄洪一样直接拉走了四千两,后续还得再花,这是比特娘土匪还土匪的做法,令陆松是丝毫没有泄洪快感,有的只是对文官们逐渐加深的怨念。
老爷子一拍桌子腾一下站了起来“这一家要这么多!抢钱啊!”他老人家心情和陆松差不多,大抵就是那种路遇劫匪的感觉。
“可不就是抢钱吗?五百两才是起步价,那个姓周的童生先一直到加价码到三千两之前都不带看一眼的,饶是后来给了那块破墨之后,也还交出去一千两才算办成事情。”
陆墀得闻此言,咬了咬牙说道“周家家里那位乃是礼部给事中,这个职位在杨党中也算是位置重要的了,算是特例,他一句话顶的上旁人十句话,这给了就给了,能说上话的怎么也亏不了,后面人断不会有如此价码。”想了一下,紧接着作出另外一番决定“这么着,你明天写一封信给我,具体内容就写,感念周给事做官为民,造福一方,陆家佩服不已,谅周家家用度日维艰,拿出三千两银票,为君之家人补贴家用,另备上一千两白银奉上,为君日常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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