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斯,又闹腾个什么劲?我讲的是实话,我又出不去这儿,这两日你爹爹陆松就在与我讲这档子事情,亲王之尊,出则千人伴驾,入则红毯铺地,无高阁不住,无罗盖不行,。”
“这是...在炫耀?”
“炫耀你个头来的!你爹又讲了,王爷这个身份,一举一动都受到官府重视,出趟远门都需要报备,更别提让他们发觉梁松山,咱们私自汇聚流民,聚之以为工的事情。”
“你净听我老子乱忽悠,你随便往外面打量两眼好不好?这恭贺你接王爵宝印的一水儿都是安陆本地官员,也就州官是考进士上去的不是咱本地人,其余七品往下的,一水儿全是安陆家族的人,你做啥事情,这帮人不帮忙,你当他们是吃干饭的?”
“嗯?你这个讲法?怎么说?”
“哎呀我的亲哥哥,你真是糊涂到姥姥家了,以前,咱们是得靠叔叔庇护,才能够“童言无忌”不假,但此一时彼一时也,都他妈是一张利益网上的人,咱们牵头的出了差错,他们也别想好过!妈的,拿钱站前边,有事往后缩,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可为啥我爹就没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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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爹是上任皇帝老子的亲弟弟!受到朝廷重视的,就好比你要是有个同一个爹的亲弟弟,你要是英年早逝,继承兴王位置的就是你弟弟,这件事对你老子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但对你来说是吗?那不是纯竞争对手吗?”
“原来如此。”朱厚熜的眼神里都有了光彩。
他最害怕的事情,似乎离他远了一些,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怎么可以被困在牢笼里出不来呢?
“还有啊,你刚才有一句话,说的估计不错,梁松山那一摊子,你短时间内估计都没什么机会多走动了。”
“为何?”
“兴王府这一摊子,你要厘清的事情有很多,这一摊子管好了,皇庄,良田,皇店之类的玩意,你把弄清楚,然后做个表格出来,就是我教你的那个,尤其是皇庄啊,我早就听说过了,你家皇庄差不多有小半个安陆那么大,你把厘清,我要用。”
“特么我是你哥,你是我哥?不对,那特么好像是我家家产吧?你那狗爪子伸的不亏心吗?”
“亏个毛线的亏,划拉你东西,你何时看到我亏心过?你少唧唧歪歪,速度点儿。”
“贼斯,迟早抽你一顿狠的,你要皇庄做什么 ?”
“安置流民。”
“为何要在皇庄?作坊场地不够了吗?”
“就是要把不在城内的作坊全部挪到皇庄里面去。”
“为啥,不做的好好的吗?那些个作坊可是费了不少钱。”
“作坊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人得全部放进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那弱智叔叔,宁王朱宸濠,造反了。”
“宁王?那是谁?造反?他疯了?他拿啥造反?他哪儿来的兵造反?”
“你拿弱智叔叔,搜刮了整个南昌的财富,养了大概十万人的水匪,强盗,然后再加上朝廷不得不配备给各家王爷的亲兵,就是类似我爹这种管仪仗的人,以及手底下负责门面装点的人,大概也有个两三万吧。”
“卧槽!”朱厚熜罕见的爆了粗口,因为他着实不能理解“宁王卫,这宁王卫他咋拿到手的?这亲王卫不都已经削减完了吗?”
“这就得问刘瑾了,现在朝中一致认为,锅是刘瑾的,哦,还有钱宁陆完两人。”
“刘瑾?这人不是死过了吗?”
“老爷子在京城里查探出来的消息,那刘瑾是正德二年的时候收了宁王贿赂,钱宁这昏了头的东西,正德五年之后,那宁王又发珍宝,他竟然直接接了,钱又使到兵部尚书陆完身上,两方通力合作,这宁王卫就又给续上了。”
“陆完?这人不是刘瑾的人吗?怎么朝中良臣们没给这人灭了?”
“投效的快,我爷爷对这人的评价是,惯会见风使舵之人,比钱宁之流聪明百倍,本该有个善终,可惜毁在一个过度的贪字上,拿了不该拿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