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几乎全对,没错,你爷爷跟我对于武宗皇帝之死,有一定的预期,只不过没想到.....这个你不必问,也不许猜,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却也没那般阴暗。”
“袁先生现在能告诉我,我爷爷这几年干什么去了吗?”
“这件事情,其是也源于你,你的天份太过强大,而世子殿下也太过聪慧,小小年纪竟然能够将糖霜技术弄出来,安陆州书生们又全入了咱们兴王府的帐下,而世子殿下,现在又是皇帝了,因此我与你爷爷做了两件事情,两件现在就对你有助力,将来更有大作用的事情。”
“是什么?”
“马队,以及船帮。”
“马队?商帮?”
“一支北能出塞的马队,一支南能从福建出海的商帮。”
一股子喜出望外的情绪几乎填充满了陆斌的心绪。
这的确太有帮助了!
这是宝衣局一直没能够弄到的东西。
因为类似的事物,于这个时代而言,不可能会被没有根底的人掌握。
如果你不能够打通上上下下的关节,没有足够的人脉,没有足够的利益往来,这种可以带来利益的东西,则永远只会存在有田地,有传承的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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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安陆的世家们,你只会听说,耕读穿家的家族有商贸往来,而从不可能有平民百姓,随商队出门远行买卖东西。
大部分人除了自己熟悉的城之后,是连门朝哪开也认不得的。
宝衣局也是如此,他们的名号,只在安陆州这一州传扬而已。
糖霜,这样能够挣钱的贸易,如果不通过安陆州士族们,连湖广道都不可能出去,光是一个简单的官凭路引,便能够叫天下所有非读书人,非功名子仰而叹之,徒劳无力。
而陆斌确信,在未来,自己手头上不可能只有糖霜这一样东西而已。
那自己想要达成的理想世界,现在的合作伙伴,那些安陆州世家之人,不会是他们总占据在自己身边。
甚至陆斌现在在闲暇时就会思考,如果有需要,该怎么将他们剔掉......
是的,虽然大家伙儿之间的感情现在在剧烈且猛烈的升温,想做官的,想执掌权力的,想发财的,到了现在,大家连蜜月期还没到来,但......陆斌已经在准备着怎么下刀子了。
在一些人眼里,或许陆斌现在是最亲密的伙伴。
但在陆斌眼里,这个世界,全是敌人。
喜悦的情绪从来不会占据陆斌胸膛太长的时间,因为他至少得表现出一个人,一个没有出去过安陆州的孩童,应当存在的反应。
“福建出海?国朝海禁,自太祖年起,不是一直就没断过吗?我记得林潮生同我说过这个事情。”
“嗨,乖孙儿,林潮生不过就是个苦读书的小辈,这些东西岂能告诉他?海禁,说穿了就是叫有钱人更有钱的买卖。”
袁宗皋呵呵一笑“你不了解当今天下,老夫教你个乖,朝堂上,越是广为流传的话,就越不能信,比方这海禁,海禁确实还存在,这毋庸置疑,可禁的是谁呢?禁的是平民,禁的是不知道的人,越知道根底,越背景强大的,那海禁不仅不禁,还要伙同这些人一起下海经商呢!”
......
一阵子冗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还是老爷子陆墀先开口了。
“怎么,是不是觉得不舒服,心里对这件事不好受吗?”
“不瞒阿爷,是的,孙儿心里是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感到不舒服呢?”
“不该这样。”
“为啥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