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因为安装了一块玻璃顶,窗户上也装了两层玻璃窗,所以又暖和又明亮。
他们家的地龙,也烧得很旺。
“小圆儿,过来,姨姨抱抱!”
佩瑗儿一点儿也不认生,估计私下里让莺莺和一众姑娘们老是抱来抱去。
的确有点热。
莺莺姑娘接过佩瑗儿,就到边上帮她解开厚厚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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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了半天的小家伙,立马咧开嘴笑了,腿脚激动地不住蹦跶。
阿布也脱了自己特制的棉大衣,露出一身汉家的圆领袍衫。
倒是孙思邈,一身粟末人的小袖袍、小口裤,活脱脱一个粟末帅哥。
“请坐,来喝口茶。”
茶,就是有名的白毛银露梅——药王茶。
这茶,现在可是让大隋皇家非常喜爱的好东西。
就是量,现在还太少。
当初,自己将白毛银露梅全部打包带走。
费了好大劲,才终于在靠近陀太峪的一处山谷中,找到她适宜生长的环境。
这种神奇的植物,对气候、土壤非常挑剔。
贾农,带着他的一帮农学家,终于摸清了她的习性,算是养活了一批。
听说,这东西既能籽播也能扦插,估计明年就能大量繁殖了。
“怎么,你那么忙,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孙思邈看着正用戏谑的目光打量自己的阿布,也是老脸一红,忙用语言打岔。
“呵呵,老孙啊,做人要厚道啊!”
“噗嗤!”
莺莺姑娘听阿布契郎这样一说,笑出声来。
可下一句,就让这一对神仙人儿尴尬了。
“我,是来给你们道喜的啊!”
阿布说着,还拱拱手。
“你,你怎么知道的?”
孙神仙弄了个大红脸。
他明白阿布契郎说的,到底指的是什么。
本来,按照自己道家仙学一派,断是不能祸祸人家姑娘的。
更何况这事儿吧,还上瘾,有过了就停不下来。
可这一停不下来,绝对会损失元气,影响最终正果的达成。
可,世间的事情,又怎能全是按照设想的路子去走的?
不是谁招惹了谁,而是互相之间就不知道怎么地招惹了。
或许,老孙感觉自己本就心志不坚!
过去整整一甲子,从没发生过招惹的事,那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机会。
一天天的隐居、清修、钻研典籍、分辨药理、整理经验、着书立作,确实,是少了人间烟火哦。
“还问我怎么知道的?难道让咱们杨柳湖的所有人知道才算?”
“老孙啊,这事儿吧,我作为族长,也是有发言权的。”
“你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俩也都,也都……也都应该把事儿办了。总不能,孩子生下来还不知道叫谁爹?”
“再说了,人家莺莺姑娘多好的姑娘,嫁给你,你一点都不亏,那是鲜花插在老……”
见自己马上又要说漏嘴,阿布立马打住。
人家孙思邈虽然都快六十岁的人,但看着就像是自己的哥哥,也就二十三四五六岁。
年轻呢!
不管莺莺姑娘如果知道老孙年纪,会不会嫌年纪大,但既然人家已经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自己可不能坏了人家的好事。
“这,这,这……”
一向清淡从容的孙思邈,这时候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别这的那的,今天来,也不仅仅是代表我自己,还有咱们族府的几位大佬和族中的老人。”
“今天就是明确一下,你到底拿人家莺莺姑娘咋办?”
一听这话,正在逗弄佩瑗儿的莺莺姑娘,刷地一下将目光对准孙思邈。
“咋办?什么咋办?”
孙思邈是个神仙,但的确对于世俗之务不太灵光。
莺莺姑娘的眼神,有点黯然。
她以为,孙思邈有点嫌弃自己的过往和遭遇。
于是,慢慢地,莺莺姑娘眼中多了些雾气。
再然后,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绝美的脸庞滑落下来。
虽然贵为皇室贵女,可一落红尘,那也是只能接受命运的摆布。
小佩瑗儿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伸出小手抚摸。
“唉,怎么了?我,我会好好待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孙思邈一看自己的爱人落泪了,仙心悸动,忙出言安慰。
“说明白,怎么叫好好待人家?是赶紧把事儿办了,还是就这样保持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