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摇来晃去、顷刻覆翻的世界!
大海上的雪,远比老家平原上要来得狂暴。
银色的雪花,漫天乱舞,打在船舱和甲板上,噼啪有声!
程知节和他的伙伴们,第一次感受了比洪水更加凶猛可怕的力量!!!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有了浓浓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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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们恐怕要将葬身在这茫茫的风雪海洋之上……
大家瘫软地趴在船舱底,不知道昏睡多久。
突然,耳际传来一声惊喜地爆喝。
“到了!快到了!快靠岸了!安全喽!”
大家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才发现,船早已经变得平稳。
风,似乎也都已经微不可闻。
于是,人们蜂拥着,从小小的船舱口钻出来,来到上一层的甲板上。
嗬!
好一轮红日,悬挂在东边的天空。
虽然没有一点儿温度,但让人看得无比幸福和温暖。
船头正前方,一道明显的黑线出现在视野中。
终于再次看到了海岸线!
人们激动地相拥跪倒在甲板上,泪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开始嚎啕大哭。
人离乡贱也就算了,客死在这前后不着厚土的海水中,那可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呀!
好了,终于捡回条命!
随队的搜影战士,并没有对这些新移民们的卑微表现而感到可笑。
倒是为他们的质朴、感性,感到高兴。
知道对大自然的敬畏,就更会珍惜生命。珍惜生命,就也会珍惜自己辛辛苦苦、来之不易的奋斗果实。
粟末地,需要朴实、踏实、勤劳的人!
搜影战士们,一路上对这些即将加入自己大家庭的人,呵护备至,照看大家的衣食住行。
吃饭、穿衣、方便、卫生、健康……
有时候,还会帮着抱抱哭闹的小孩。
经过这近半个月的日子,大家都已经彼此混得熟了。
通过聊天,大家这才知道,这些护送他们的柳城郡官兵,大多也是中原汉地的人。
有好几个,竟然还是自己的老乡。
更加奇妙的是,有些人还听说过这些人的名字。
然而,不是说早在十年前,他们就已经死在了高句丽?
怎么,还好好活着呢?
还有,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和家里有个联系呢?
……
终于靠岸了。
岸上的重影战士们,上船帮着搜影队员们将那些虚弱的人抬下运输船,进去码头仓库营地。
营地里,停着好多辆带厢的大雪橇!
“哥,这是啥东西?”
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的王铁锤,围着仓库前的这大方盒子问。
何虎笑笑,对这个小家伙说道:
“公交车!”
“公——交——车——”
王铁锤的嘴巴张得比拳头都大。
在他的知识体系内,很难将这三个字有机地联系起来。
“车还有公母?”
“是不是这车因为没轮子,就像女人没长家伙,所以就叫公什么车?”
“呃——”
何虎竟然被这半大的小子给问住了。
关于这种带箱体和座椅的大雪橇,他也只是知道名字。
因为这玩意,也是个粟末地的新鲜事物,刚刚被发明生产出来。
自己这大半年老在四处跑,的确还没顾得上请教阿布老大,为什么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或许吧,我也不太清楚!”
何虎挠挠头,不确定地回答。
“哦,我明白了,哥。那种有轮子的就叫母交车!”
王铁锤别看年纪小,但也很会动脑筋。
这不,立马就给他还没见过的粟末地马拉公交车起了个好名字。
何虎想想,也是。
粟郡和契郡的有轮公交车,可不全是母马拉着!
为啥?
母马温顺、驯服,拉起马车来稳当安全。
公马太骚情、调皮,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