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侯官,再正规,但其其行事做派都是十足十的特务风范。
怎么说呢?
概括说,皇帝亲信,官位卑微,权力惊人,行动诡秘,皇家鹰犬,通天之能。
最主要的是,除了明面上大家心知肚明的一些角色,绝大部分侯官的实际身份和其公开身份成迷,外人一无所知。
内候官,有常驻卧底的,也有临时化装侦查的。
他们披挂着各种身份,杂乱于府寺间,或查百官疵失,或查民间之乱。
一般情况下,他们会将搜集的证据或情报,上交有司进行处理。
但特殊情况之下,比如收到皇帝直接下令,他们还可以通过自己的追查、审讯、处理的系统办法进行处置。
因此,他们具有一套脱离于国家正常监察和司法体系之外的监察权、逮捕权、处置权等权力。
而外候官,自从广皇帝上台之后,进行了对他们工作范围的调整和改革。
这一分支,不再负责监察州郡,将其转交给内候官手里。
他们的战场,全面转移到周边国家和民族身上。
其编制和资源投入,也进一步急剧扩大。
突厥、吐谷浑、高句丽、倭奴国、新罗、百济、琉求、扶南、萨珊等等。都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许多外候官,通过贸易商队、出访使团、私逃流民等方式,进入到周围国家和民族内部。
甚至,还招募了一批有过贸易和使团经历的本国本地人。
采用的方式,和阿布前世那会儿都差不多。
收买、威胁、感化、培养,等等。
目前,内候官的数量,大约是一千一百人;外候官的数量,约二千四百人。
每一年,皇家内府将会为此付出一笔巨大的费用。
而国库,则不需为此付出分毫,同时也对此部门的情况,也一无所知。
当然,对于军中明面上的斥候、暗探、线人,自然是需要兵部自行承担费用的。
那么内候官会不会和国家层面,特别是御史台,在监察职责上相重合和矛盾?
当然有了!
这,全在看皇帝处理政务的智慧和技巧。
皇帝通过候官系统,就是想知道的比自己的官员们,更清楚、更多一些。
你们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知道得很清楚!
这就是权!
而后,才有衡和策!
阿布的时间,被分成了三个部分。
二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兵部衙门履职。
四分之三的时间,在东宫候着。
四分之一的时间,还得去白鹭寺溜达溜达,和难辛、杀虎碰个面,或者听一听裴矩老爷子耳提面命、教导一二。
现在,除了老爹已经返回到了辽东郡任上,其余的家人基本全都在东都洛阳。
所以,阿布的这日子倒也过得和美、快活。
杨玄感案的清查风潮,愈演愈烈。
无限扩大化,在皇帝的默许和纵容之下,成为必然。
打击政敌,排除异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据说,现在已经有近两万余人被牵连。
其中三千多人被处死,一万余人被流放,好几千人羁押狱中待审。
他们,可不是全是参与了叛乱!
杨玄感叛乱时私开粮库,那些接受周济的乡民们,则全部入罪,或籍没家产,或发配边关。
处置最严厉的,是那些曾经欢迎和犒劳过杨玄感叛军的人,大部处死,财产充公。
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
正因为如此处理叛乱之尾,倒是让朝廷推行的流民实边策,轻易就获得了大量被迫离开的实边人口资源。
后来,由于朝廷对各地叛乱的打击和剿灭持续,使得原本应该就地处决的俘虏,在经过东北来人和当地县府的甄别之后,全部运往了辽东、辽西等边疆之地。
可以想象,天气转冷的东北地,又迎来了一次大规模的移民潮。
早有准备的粟末地政府,熟练和顺利地将这些源源不断流入的人口,消化殆尽。
老套路,老办法。
熟能生巧!
司徒先生和贾农他们,应该短期内不会发愁地多人少的窘境和难题。
快过年的时候,阿布收到好消息。
被粟末大军围困近两个月之久的丸都城,投降!
而这个消息,被有意识地封锁了!
辽东郡与纥升骨城、丸都城之间的大片土地,悄悄地被粟末地完全占领。
越打越穷、越打越小的高句丽政权,已经被压缩在鸭绿水以东至新罗和百济之间的有限地区。
对于高句丽战场的变化,大隋朝廷竟然浑然不觉。
广皇帝,自从高句丽前线回来后,心情变得异常沉郁、暴躁、懒散,完全失去了开疆扩土、纵横沙场的兴趣。
只是有消息传出,待来春,广皇帝准备北巡雁门之后,将南下余杭常驻。
在那儿,会修建一座南京!
正当大家在忙乱和不安之中,准备庆祝大业十年春节的时候,东京城里发生了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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