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的儿子叠罗施、奥射设,还有舍身救主又奇妙逃脱的特勤阿勒等人。
这下子,在白道城的战俘营中,绝大部分当初跟随都拔的贵族将领、部落酋长们,团聚在了一起。
但万分奇诡的是,在对所有战俘进行甄别的时候,竟然没有能发现任何一个神秘的云门鬼谷之人。
他们,神秘地消失了!
“一个也没有?”
阿布看着手中的材料,诧异地问坐在面前大口喝着热茶的司法参军郭昶。
郭昶,是已故右侯卫大将军郭荣的堂侄,原为凉州司法参军。
当年二征高句丽时,郭荣病重临死时,托老友杨继勇让其照顾子嗣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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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杨子灿受命编练骁果卫,他便借机将远在凉州的郭昶调入军中,担任骁果卫司法参军。
“大将军,我等一百余号法曹,逐一审问,反复核对,真的一个也没有发现!”
“这些突厥贵族皆言,这股人物来得神秘,往往只是和都拔汗交往,很少和其他人发生私人交流。”
“况且,这些人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从早到晚,皆是蒙着面目,只露眼睛、嘴巴,就是寻常吃饭时也是如此!”
郭昶放下茶杯,开始认真地介绍审讯情况。
这些神秘人,首先能肯定全是汉人。
虽然他们的突厥话说得很是流利,但明显带有一股南腔。
只要是地道的突厥人,仔细一听,就能辨别出来。
在南下入侵的突厥大军中,常跟在都拔身边的人,有二十人。
而当初在王庭的时候,这些人的队伍颇为庞大,数量在五十人左右。
至于那些帮着突厥人渡河、修桥、打造攻城器械的人,大多是从大隋内地各处招募的军中老人。
但他们,全都是来自闹匪最凶的河南、山东、江淮之地。
这些人,在被人重金招募之前,全是挟裹在匪兵之中,主要是在翟让、窦建德、杜伏威三股势力。
至于怎么就到达了突厥境内?
这些人都说,全是从前年开始,就陆续被装扮成西域、突厥等国的商队成员,然后一路绕道北行,最后到了敕勒川的一处偏僻小部落待命。
这人数,最多时可达数千人之多。
经过仔细询问便知,这些人虽然都来自天南地北,但很明显都具有一技之长和从军经验。
直到今年六月,他们突然被召集,编入了突厥人的大军之中,专门负责行军保障、制造军械等后勤之事。
这次来的,并不是聚集人数的全部。
至于其他人的去向,没人知道。
“这是早有准备啊!还躲在一个偏僻的小地方!”
“怪不得咱们的人,一点都没摸到这些情况,做得可真够仔细的!”
阿布沉吟着说道。
“老郭,你看这样,再仔细问问迟吉奢,以及都拔的两个儿子。对了,还有那个伤了腿的突厥大将军执失思力!”
“等等,再问问都拔那个贴身特勤阿勒!”
“他们,一定还疏忽了什么东西!”
“记住,他们以为的寻常平淡之事,恰恰是我们判断云梦鬼谷这帮人底细的关键!”
“明白了,大将军,卑职这就再去审审!告退!”
“慢,我给你找两个人带上,估计会有用。”
说完,阿布叫过胡图鲁,耳语了一番。
胡图鲁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后面,跟着灰影的几个人。
郭昶站起身来,行了军礼,便带着他们退出去走了。
“哥,要不要通知灰影的人,再去那些个部落、九十九泉查查?”
胡图鲁看着阿布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不得劲,于是建言道。
“没用的,以这帮人的行事做派,绝对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尾巴。”
“现在情势一变,估计那些没有随突厥人南下的雇佣工匠,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用不着,就灭口?”
胡图鲁吃惊地道。
“嗯,在纵横派这些人的眼中,天下你我,皆是棋子,用则为兵为士,不用则弃之如敝履!”
阿布幽幽说道。
“记住,或许不远的将来,我们粟末地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些四处流动、鼓动唇舌的合纵连横之人!”
“嗯,哥,我记下了,咱们军中、政中,都得加强所用人才的甄别之事!”
阿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