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站在指挥台上,对着众位敢死队员,称赞道:“嗯,果然都是虎虎生威的铁血硬汉!诸位英雄,请起!”

“谢殿下。”史泰宾带领队员们起身,一个个身姿挺拔,如同一棵棵白杨树一样。

“好!史队长,本王问你,如今军中,你们敢死队,一天吃几顿饭?”柴安当着所有军士,大声问道。

史泰宾抱拳道:“回禀王爷,因为敢死队职能特殊,所以将军特批,敢死队全员,每天都可以吃两顿饭。我们虽然比普通士兵多吃一顿饭,但是,真的跟九尧山水匪短兵相接之时,我们肯定冲在最前面!”

听史泰宾这话茬的意思,显然是觉得,在普通士兵的面前,承认他们比普通士兵,一天可以多吃一顿饭,心态上,有一些惭愧。

柴安继续问道:“那史队长,你们敢死队的英雄们,每天,喝多少顿酒?睡多少女人呢?”

此言一出,校场之上一片哗然,军士们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站在队伍中后方的士兵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讨论了起来。

史泰宾一听,担心犯众怒,赶紧澄清道:“卑职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们敢死队,除了每天比普通的士兵多吃一顿饭以外,都是跟士兵们同吃同住同操练的!什么酒?什么女人?根本想都不敢想啊!”

柴安笑着抬了抬手,说道:“哎,史队长,你不要紧张嘛,本王只是随便问问。你问本王为什么有此一问,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本王看到梁豹将军,每天花天酒地的,喝醉了,还公然在军营内,调戏本王的嫂子。”

“本王还寻思着,梁豹将军这种待遇,即便普通的士兵没有,你们敢死队也该有呢!没想到,你们不但没有酒色,连一天三顿的饭,都无法做到足量供应!真是太艰苦了!”

“不过,没关系,本王来了,本王给大家带来了十万两赏银,整个西山锐健营,不论将军还是士兵,每个人都有份。有了这些赏银,所有的士兵们,不但可以保证一日三餐,而且,顿顿有酒有肉!”

当柴安的喊声,落入校场上,几万名士兵们的耳朵中时,原本嘁嘁喳喳,嘈杂无比的队列,全都安静了下来。

“多少?十万两?”

这个数字,足够让在场的几万名,当一辈子兵,都攒不够二百两的士兵们,全都惊讶地瞠目结舌,有些兴奋地呼吸困难了。

小几万名士兵,心想,这个靖安王比一毛不拔,又只会打败仗的柴熙强多了。同时,对于军中,将军跟士兵们的待遇差距过大,感到强烈愤慨!凭什么,当炮灰的是士兵,吃肉喝酒玩女人的是将军?

话又说回来,这些杨门女将们,一个个的,长得可真是馋人呀!士兵们都只有贼心,没有贼胆儿。梁豹居然喝了几口猫尿,借着酒劲儿,做了几万个老爷们儿都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儿,去调戏当今亲王的嫂子!

这梁豹,就更遭羡慕嫉妒恨啦!

史泰宾对柴安拱手道:“谢王爷厚赏。”

“哎,你们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区区黄白之物,何以言谢?来,排好队,咱们发钱啦!”

柴安笑着说道,然后扭过头,看向岳总兵,很自然的语气问道:“岳总兵,本王托梁豹将军,转交给你的十万两银票呢?还不快快拿来,让斥候去灵州的汇通钱庄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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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单是指挥台上的众人了,整个校场之上,几万双眼睛,全都看向了岳总兵。

岳总兵如坠冰窖,感觉五雷轰顶,浑身发冷,却满头暴汗。

这时,岳总兵才发现,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靖安王,比吴王柴熙,恐怖一万倍,柴安要杀他,根本不用刀。

现在,岳总兵唯一想不通的是,自己跟靖安王无冤无仇,对方为什么要害自己。

岳总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今天跟靖安王的交流,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灵光一闪。

岳总兵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原来,靖安王真正要害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梁豹!

想通了这一点,岳总兵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有选择,只能配合柴安一起坑梁豹,语气慌张地大声喊道:“坏了!梁豹没有将十万两银票交给末将!一定是这个脏心烂肺的败类,把银票给贪下了!”

“不会吧?梁豹将军,不像那种人呀?”柴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假装替梁豹洗白,其实是要锤死梁豹。

岳总兵此时的心里,就好像是吃了一颗苍蝇一样难受,表面上信誓旦旦地说道:“哎呀,殿下,这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梁豹这个败类,末将早就看他不是个东西!”

“对了,今天,梁豹借着酒劲儿,竟然敢冒犯杨门女将叶将军!末将,亲耳听到!梁豹大放厥词说,他发了一笔天大的横财,让叶将军委身于他,以后就可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啦!”

“现在想来,必然是梁豹,将殿下准备犒赏三军的十万两银票,给贪污下来了!幸亏叶将军及时将梁豹打伤,不然,只怕这个狗贼,已经携款私逃啦!殿下,请您快下令,将梁豹抓起来吧!”

柴安听完,叹了一口气,做出颓丧失望的样子,依旧装好人,说道:“梁豹将军,怎么说,也是戎马半生的沙场老将,对于大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去抓他,本王实在不忍心呀!”

岳总兵一听,心中暗骂:“差不多行啦,你还有完没完啦?合着恶人,可着我一个人做呗?”

然而,尽管内心极为抗拒,但是,还是那句话,岳总兵,没得选!

一个亲王和一个总兵,信誉值根本就没法比,要是岳总兵不配合柴安锤死梁豹,那柴安就会分分钟锤死岳总兵,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岳总兵抱拳,跪在地上,表情严肃,语气郑重道:“末将知道王爷体恤我们这些当兵的!但是,我们西山锐健营,没有梁豹这种败类!王爷稍等,末将这就去,将梁豹,连同他贪污的铁证,一并带来。”

“唉。”柴安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场的众多将士们,即使跟这事儿没关系,看到柴安的这个样子,都不禁打心底里,开始有些同情柴安了。

岳总兵跳下指挥台,振臂一挥,对史泰宾说道:“带上敢死队,跟本官走!”

一行人,直接风风火火地走去了禁闭室。

梁豹还趴在床上,眉开眼笑地欣赏着手中那一张整整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呢。

“嘭!”一声巨响。

只见,禁闭室的门,被岳总兵一脚踹开,激起一阵尘土。

“总兵大人,您这是?”梁豹有些懵逼,好奇地目光,看向岳总兵。

“梁豹,你的事儿,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