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之后,段清桂悄悄瞄了一眼赵伣的脸色,他依旧面沉如水。
“官家,自臣妾进宫以来,藕荷在身边伺候了三年有余,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光是苦劳有什么用?”赵伣目光投向藕荷道:“你的身子一向羸弱,在生栋儿的时候又没调理好身子。跌下去那下还好只是擦伤了手而已,要是碰到了头,那后果不堪设想。朕岂能轻饶于她?”
段清桂听赵伣的语气已经有些松动了,便又继续道:“前夜发生之事,乃是突发状况,谁都料想不到,还请官家不要再追究她的罪责了。臣妾料想有了此次的教训,藕荷她做事一定会更加用心,断不会再懈怠了。”
赵伣听后,没有立刻作答。
范绍沅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赵伣的表情,心中便有了底。
他躬身上前道:“官家,藕荷她自娴妃娘娘进宫之日起,就一直伺候左右,对娘娘的脾气秉性、日常习惯都较为熟知。若是现在换了其他人过来顶替,怕伺候的时候一时半会儿间不得要领,恐适得其反啊......”
赵伣这才开口问道:“那么依你之见,又该当如何?”
“官家素性仁厚宽德。”范绍沅颔首低眉道:“娴妃娘娘与藕荷主仆情深,也使唤惯了,她要是不在娘娘身边恐不太习惯。依老奴看,不妨给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其戴罪立功。想必藕荷她也已经吸取了此番的教训,今后在伺候娴妃娘娘的时候定当更加殚精竭力。官家,您看如何?”
赵伣思虑片刻后,终于松口了:“罢了,就依你的吧。”
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藕荷道:“这次且放过你,若下次再犯,定严惩不贷!”
一听自己免于受罚了,藕荷喜极而泣,连连磕头谢恩道:“谢圣上开恩!奴婢今后一定用心伺候娴妃娘娘!”
“不用谢朕。”
“多谢娘娘!”藕荷也不笨,马上向段清桂磕头谢恩。
磕完之后,她又给范绍沅磕了几个:“多谢范公公!”
缀玉阁中的下人,自赵伣进屋之后就一直跪着。
赵伣现在才准许道:“好了,你们也都起来吧。”
等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侍立两旁的时候,他才看到有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装有瓷碗和调羹的托盘,站在门口不敢出声。
“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