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兴致盎然地告了别,而玛丽亚在离开之前,顺手把艾格隆刚刚画下的草图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艾格隆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然后和特蕾莎一起用餐。
“特蕾莎,刚刚我收到了玛丽亚殿下的抗议……”在找好时机之后,他向特蕾莎说,“她认为她作为友好国家的公主,不应该在迎回先皇灵柩的重大场合上缺席,我认为她言之有理。”
“殿下,您希望她在场吗?”特蕾莎并没有生气,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我没有邀请她,并非是刻意疏远她,而是鉴于她平日表现,不得已而为之。难道您不怕她到时候失态撒泼?那时候您可就成了千古笑柄呢……”
“她跟我保证过,到时候绝不会失态。”艾格隆小声辩解,“她虽然平常是有点任性妄为,但多少还是知道轻重的,在那样重大的场合下她不至于失态;况且,就算她再怎么胆大,她也应该知道后果,不光我饶不了她,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也饶不了她。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必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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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殿下您不害怕,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特蕾莎也没有再争辩,而是点了点头,“那我就补上邀请吧,反正她也确实有资格出席。”
嗯?这就完事了?
特蕾莎如此轻易地就点了头,倒是让原本做好心理准备的艾格隆突然迷茫了。
难道她脾气突然变得更好了?一时间艾格隆心里有些迷惑。
不过,既然特蕾莎这么好说话,他自然也不想过多纠缠下去,于是就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和特蕾莎共进晚餐,夫妻两人的气氛融洽和谐。
他哪里知道,其实这一切都在特蕾莎预料之中。
一开始她故意在庆典排除玛丽亚,就知道玛丽亚一定会向自己的丈夫诉苦,也知道玛丽亚可以拿出“合情合理”的理由来挤兑艾格隆,让自己的丈夫改变自己的决定。
但她还要这么做,就是为了把玛丽亚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意气之争上面。
说到底,这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单纯不让玛丽亚出席重要仪式,虽然颇为打脸,但对玛丽亚没有什么实质伤害,特蕾莎既然决定要针对玛丽亚出手,那自然就不会这样“小打小闹”,一定要打出致命伤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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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获得邀请的玛丽亚,自然喜气洋洋,甚至有点趾高气扬起来。
和艾格隆告别之后,一回到家,她就趁着自己的记忆还在,在笔上详细记述了艾格隆和她谈论过城市改造计划的具体细节,而艾格隆写下的草图,也被她夹在了其中。
看上去这不过是不起眼的纸片,但实际上这可是金山。
只要把它卖给合适的人就好。
于是,在第二天,玛丽亚以“想去巴黎逛一逛”的名义,只带了自己的贴身侍女,轻装简从地离开了枫丹白露,前往了巴黎。
当来到巴黎之后,她兴致勃勃地下了马车,准备一边逛街一边前往博旺的银行。
然而,她还没有走出几步路,就被几个穿着宫廷卫兵制服的人给截住了。
“玛丽亚殿下,您涉嫌盗窃我国的国家机密并以此牟利,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高大男子对她说。
这是在做什么?逮捕我?荒唐!
在这一瞬间,玛丽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连思维都几乎短路了。
片刻之后,羞辱和愤怒,让她脸颊涨得通红,然后她大声抗议了出来。
“我是来散心的,你们想干什么!”
“对不住了,殿下。”对面的人们不为所动,强行夹住了她,把她拉上了一辆马车,返回枫丹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