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丁二河嘴上说着等等,却是反手就报了官。不光报了官,还求到了梁王面前。
不可因私轻动,说的是他自己不能私相授受,暗地里报仇。
可唯一的儿子被人打成那样,还赤条条挂在子爵府大门口任人观赏?
身为父亲,身为爵爷,要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压下去,难免惹人说道。
不符合人之常情的事情,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是绝对做不得的。
就算他身为茂才大会的筹备大臣之一,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知道就算告官也是不了了之,但这是身为父亲,身为被侮辱的子爵应该做的事情!
“王爷!还请王爷为我尹阙县做主!”
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丁二河连磕了几个,再抬起头来时,眼中的冷静思索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无奈,心酸,敢怒不敢言。
上首一男子面色柔和,五官只是尚可,谈不上俊俏出众。身材亦是适中,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邻家大叔。
坐在那里很是随意,一身明蓝蟒龙坐袍衬托之下,自生贵不可言。
看起来是衣服衬人,但丁二河却知道,眼前这位要不是千多年前因为一个女人,引发了山越之祸,现在大政殿龙椅上坐着的,应该他。
蟒袍,该是龙袍!
即便闯下大祸,先帝还是宠爱其甚,将大魏朝起家的梁地封给了他,要知道,梁地可是有着大魏旧都大梁城,天下九鼎之一梁鼎就在其中。这也是唯一一只,不在洛京天坛的九鼎!
正是靠着这只梁鼎,眼前这位本身修为巡天上境的梁王爷可以在面对巡天大圆满时坚持百余回合不落败。
如此实力,妥妥的洛京第二!
在柳家那夔牛遗蜕出现以前,甚至可以说是天下第二。
梁地又是兵强马壮,人才倍出,真要说句不好听的,梁王爷要是造反,比之东南柳家这种疥癣之疾不同,那可真就让大魏朝病入膏肓了。
不过,似乎是当年山越之事太过伤痛,这位梁王爷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不但主动住到了
洛京,还表示梁地的事情,皇帝看着办。
如此皇帝自然投桃报李,暗中控制梁地以后,并没有移动并不好移动的梁鼎,还给了其大宗令一职,令其管理元魏宗室,可谓位高权重!
不然,他丁二河当年怎么会那么勇的求娶‘美人’?
还不是为了在此人身边,好行事。
丁二河心思转了两转,面上不动声色,继续诉苦:
“王爷!那人实在欺人太甚!身为茂才,行事如此偏激妄为,臣子丁假,清清白白的大好青年却遭此横祸,尹阙县子乃王爷推封,臣妻更是王爷世系,却被侮辱门楣,此人眼中,根本没有朝廷,没有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