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前面战场再次喊声震天,一浪又一浪的口号此起彼伏。赵朗听不懂女真语言,不知这些女真人在呼喊什么。
忽然,女真骑兵阵列一分为二,让出了一条二十余丈的通道。不一会,在女真人的呼声中,一批批步兵从通道中向苏州关走去。
赵朗远远看着,总感觉这些步兵有点不对劲。这些步兵与女真人的服饰有明显的不同,大多数人脚步虚浮,踉踉跄跄,手持棍棒、长枪、木板等非制式简陋兵器,一批批,一批批地往前冲。再定眼细看,不由得热血上涌,勃然大怒!
这一批批的“步兵”,竟是身穿百姓服饰的汉人,足足有三四千之多,被后面的女真人驱赶着向苏州关奔去,稍稍迟缓落后之人,便被女真人刀砍枪刺,砍翻在地。
顷刻之间,三四千人便冲到了关墙前一百米,辽边守兵立即从关上拉弓便射。契丹人善射,射程达70步,也就是一百米左右。瞬间,关下哀嚎声、冲锋叫喊声、女真人在后面的喝骂声乱成一片,跟在百姓后面的女真人举弓射向关墙上,还有的女真人一见有汉人百姓向后退,就毫不留情一箭射倒,等这批人冲到关墙底下,已死去了三成多。
关墙上的辽兵拉弓、放箭,拉弓、放箭,就像射猎物一样,射杀着无防备之力的百姓。后面的女真人封死了百姓的退路,城墙上的辽兵不紧不慢地收割着汉人的性命,人间的残酷与丑恶显现在了赵朗面前。
赵朗忽然明白,这些百姓毫无攻击力,女真人就是用这种方法消耗辽军的箭矢。用汉奴、契丹俘虏来消耗关城上的战争物资,然后再图破关。
先前看到的那关墙下遍地的尸体,定然也是汉人百姓。
赵朗看着同胞被残杀,心中怒火冲天,胸膛一股杀气满盈,无处宣泄。汉人百姓的鲜血流满一地,鲜血染红了雪地,那一片片的鲜红,格外耀眼,堵在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让他无法呼吸……
“啊!”他一声震天怒吼,从大石旁跃出,奔向墙下的百姓,边跑边取出银色盒子,左手一挥,“嗖”,一柄小飞剑闪电般飞出。“唰,唰,唰……”八名挡在赵朗前的哨骑脖子血花飞溅,像破麻袋般摔了下马。
赵朗抢过一匹战马,跃身而上,对着几百米外的百姓高声叫喊道:“跑,向东跑,快跑。”
那些汉人百姓在金辽双方的无情杀戳之下,四千人已死伤过半,见到赵朗这边没有了游骑拦路,一些拿着木板的汉人举起木板遮挡住头顶,向赵朗这边奔来。有人带头,其他人立即跟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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