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嘴角露出笑。

她这人啊。

越麻烦,才越兴奋呢。

明日先去找国公爷。

姜瑶拿定主意,可人又泛起晕来,只不快地想,人总强不过身体,便让婢女扶了她回床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姜瑶发觉,自己竟然开始做梦。

优雅的西餐厅。

一杯红酒,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执着,徐徐缓缓地往一个女人的头上浇。

浇酒的,是个长相几乎可以媲美男明星的英俊男人。

而被浇的,却是个如白玉兰般清纯的女孩。

那女孩一身香奈儿白裙,白裙被那红色酒渍染得狼藉,面上却半点不见恼,只盈盈看着对方,一双小鹿眼弯弯:“浇完了?”

“浇完了,我可走了?”

说着,便拎起旁边的包,欠欠身,要往旁边走。

“姜瑶,你敢!”

那男人冷着脸喊了声。

女孩回过身,那张被红酒泼过的脸上,一双眼微波粼粼,笑:“baby,怎么了?不解气?”

“那再浇一次吧。”说着,她重新坐回去,闭上眼,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

姜瑶皱着眉醒来。

阳光透过绿纱窗,落到她眼皮,她闭着眼,适应了会才起来。

起来时,也有些浑浑噩噩,不明白自己怎么梦到这么不吉利的梦。

这明明是只是从前她甩人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场景罢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帮人总是不能做到好聚好散,不喜欢了就分开多自然的事啊,至多不过是…她下一个喜欢的,是他兄弟罢了。

姜瑶像每一个渣男那样,真心实意地苦恼着,而后,趿拉着鞋起身。

下床时才发觉,屋内空无一人。

窗门关着,姜瑶走到窗边轻轻一推,窗开了,阳光与清冽的青草气息一同混杂着,扑到面上。

姜瑶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才感觉,昨夜到现在的闷气全排干净了。

该干活了。

去找国公爷。

这可是整个国公府里,相较而言,对她最友好的人了——

最关键的是,再不去,等国公爷过几日去边疆,可就找不着了。

姜瑶想着,门口便有大惊小怪的声音传来:“大娘子,你身体还未痊愈,怎能在那吹冷风?快些关了。”

昨日见的两个婢女中那活泼的一个,嘴里喋喋不休着过来替她关窗。

姜瑶也没反对,由她搀着走到桌边,盥洗过后,吃上一碗粥,姜瑶又吩咐她去准备衣服。

古代的衣服繁复层叠,她可不会穿。

“大娘子要出去?”

姜瑶点头。

婢女就将斗橱打开。

姜瑶走到橱柜前,一层层,都是各色华贵锦锻罗纱,耀得人眼花。

从这衣服来看,国公府当真是一点没亏待姜娘子。

姜瑶挑挑拣拣,最后却选了最朴素的那一套——

正是两月前,初来国公府时姜大娘子穿的,浅杏色的短衫,褐紫色长裙,棉布式样,并无绫罗绸缎的华贵,却有种格外的干净和质朴。

一会可是要去哭呢。

扮可怜,还是朴素点儿好。

之后,姜瑶又亲自给自己化了个妆,待她站起时,两婢女都忍不住惊叹。

好一个纤纤弱质的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