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转过头去。
只见曹植双手撑腰,一收放浪佯醉之态,冷冷地盯着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妹妹的学识,我是最清楚不过的。所谓‘人比黄花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并不似你能写出之言。
“前头的‘赋’倒是辞藻甚华,文意颇深……可汝连赋作章法之皮毛都不曾学会,于是句式颠倒,铺陈所言,像极了剽窃他人精言妙句,堆砌而成。
“先前我只是猜测,并不肯定,后来反复吟诵阿缨所作之赋,终于找到一句,足以证伪——”
曹植曹植步步紧逼,冷冷笑道:“‘渡黄河兮冰塞川,登太行兮雪满山’,我的好妹妹呦,蔡氏于阳春三月归汉,哪来的冰雪呢?”
如被雷劈,震得我四肢发麻,直到曹植伸手轻拍我肩,我才回神过来。
“今日在座,皆为当世才俊,四哥我一浅学小子,姑可识出破绽,汝以为,蔡伯喈之女,会未尝察觉?”
平日曹植顽劣起来跟不良少年没什么区别,如今严肃起来时倒真让人有丝丝敬畏。
被曹植说数落得有点眼睛酸养,我只好低下头,沉默不语。
不过想借后世的“挂”使自己避难,怎么就这么难,还不如一开始就承认自己是抄的。
而我也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哪里让曹植讨厌了。
“妹妹初来府中时,因你言辞多侮慢,我确是轻视的。前月你发愤背诗,也曾略改吾偏颇之见。然观今日缨妹妹所为,呵……”
我从曹植笑声里听出了叹惋。
“寻人代作也好,盗用他人之辞也罢,我只问你,阿缨,汝今日博取人前荣耀,可心安否?”
我摇了摇头。
“既不心安,便知动心忍性,方可曾益汝所不能。不会写诗作赋,往后好好学就是了,何以垂眉自扰?反正我想要的我一定会靠自己的本事去获取,才不会像你一样天天烦恼呢!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心绪不佳,竟也是一种罪过。你说,要是在母亲或父亲面前你也如此模样,能讨得欢喜么?”
我多想反驳他一句“有时想靠自己的本事获取简直是天真的罪过”!可看到曹植年少乐观的精神风貌,我实在不忍心出言打击。于是便苦笑:
“好好学?说得真轻易,谁教我作赋,你么?”
“也行啊。”
“啊?”
曹植见我惊诧的模样,又开始得意洋洋,眼神轻蔑地笑:“监督你治学,二哥跟我说了,我也应下了,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块去东阁听邴先生的课吧!”
那模样,像极了背手撑腰呼号同伴的打鸣公鸡。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前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