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外!
正值晌午,阳光炽热而刺眼,广阳郡府衙外的空地上,人头攒动,气氛却异常凝重。只见广阳郡原先的齐国民众们,身着粗布麻衣,面容憔悴却又带着几分敬畏,竟然齐齐地对紫光卿行起了跪拜之礼。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额头触地,身躯微微颤抖。
在不远处的一座客栈之上,韩远山凭栏而立,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镶玉的腰带,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威严与睿智。他目睹此景,眉头紧皱,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愤怒,不禁说道:“刘安旭!难道他每年都是如此行事的吗?”
刘安旭听到韩远山的问话,赶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神色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王爷!紫光卿刚开始归降时,倒也还算安守本分。初来之时,他行事低调,对我朝的法令也多有遵从,对郡内事务的处理也算尽心尽力。然而,随着这几年新韩人(齐国旧民)与老韩人之间争执不断,冲突频发,局势愈发复杂。他或许是为了在这混乱中巩固自己的地位,也或许是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开始肆意挥霍,利用自己的名号充当和事佬。起初,他的调解还算公正,能在一定程度上缓和双方的矛盾。但渐渐地,他的行为变得偏颇,偏袒新韩人一方,引得老韩人多有不满。”
韩远山听着刘安旭的叙述,脸色愈发阴沉,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哼!如此不忠不义之人,留他何用!”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该杀!传令上官岩率大军将紫光卿府衙内外所有人员全部斩杀,一个不留,广阳郡新韩人按照户册登记,一个不留,紫光卿府衙烧掉!”韩远山愤怒地吼道,声音如雷霆般在空气中炸响。
他的话语刚落,整个广阳郡仿佛瞬间被投入了冰窖之中,气氛变得极度紧张和恐怖。士兵们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铠甲碰撞的声音和沉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此时的广阳郡,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和血腥之中。到处都是杀喊声和哀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悲惨的乐章。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无情地砍向那些无辜的民众。鲜血四溅,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街道上,人们四处奔逃,呼喊声、哭泣声不绝于耳。妇女们紧紧抱着孩子,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躲避这场灾难。老人们步履蹒跚,在混乱中被推倒在地,无人问津。原本繁华热闹的集市,如今变成了人间地狱,货物散落一地,摊位被掀翻,一片狼藉。
在这混乱之中,一些勇敢的新韩人试图反抗,但在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很快,他们便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而那些老韩人,有的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庆幸这场灾难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有的则面露不忍,却又不敢出声阻止,只能默默地为这些无辜的生命祈祷。
府衙内,紫光卿得知韩远山的命令后,吓得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引来如此严重的后果。他试图逃跑,但府衙早已被士兵们团团围住,无处可逃。
士兵们冲进府衙,见人就杀,毫不留情。府衙内的丫鬟、仆人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但最终都未能逃脱死亡的命运。紫光卿被士兵们拖到了府衙外的广场上,他绝望地求饶,但韩远山心意已决,不为所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杀戮仍在继续。整个广阳郡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血雾所笼罩,让人不寒而栗。
夕阳的余晖如晨曦的红光一般,洒在这片充满血腥和死亡的土地上。只见靠山王王府的府军正在清理广场上的死者。他们面无表情,动作机械,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一具具尸体被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座小山。鲜血汇聚成溪流,缓缓流淌,染红了整个广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乌鸦在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为这些死去的灵魂哀悼。
韩远山站在高处,俯瞰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杀戮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稳定和统一,但看到如此多的无辜生命消逝,他的内心也难免有些许的愧疚和不忍。
“王爷,此次叛乱已基本平息,但伤亡惨重,我们该如何善后?”上官岩来到韩远山身边,低声问道。
韩远山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安抚民心,重建广阳郡。对于那些在叛乱中失去亲人的家庭,给予一定的补偿。同时,加强治安管理,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上官岩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相关事宜。
夜幕降临,广阳郡陷入了一片死寂。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韩远山独自坐在房间里,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疲惫的面容。他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深知,这场杀戮只是暂时解决了表面的问题,要真正实现广阳郡的长治久安,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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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广阳郡的大街小巷,仿佛想要驱散昨日的阴霾。但那满地的血迹和残垣断壁,却时刻提醒着人们那场可怕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