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口每日早早就有人向着远方眺望,就等着赵启回来,还没等赵启到府邸门口,家丁已经喊道:“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本来安静府邸霎时间热闹起来,所有人都来迎接赵启。赵启走到府邸门口,让人牵了飞龙好好喂养,飞龙很通人性,已经愿意跟着赵府家丁走。赵启刚一踏入府邸,就有家丁拜道:“殿下回来了,大家日夜盼着你回来呢”,赵启回道:“辛苦大家,我不在的时候有劳各位打点府上的一切”,赵启跟家丁们说了一会儿话,各自散了。
赵启又对家丁说道:“现在府里有什么饭?”,府丁小曼柔声回道:“准备了殿下最爱吃的小鸡炖蘑菇”,赵启回答道:“小曼确实知道我心意,好久没吃小鸡炖蘑菇了”,又继续说道:“周沧喜欢吃九转大肠,韩清喜欢吃糖醋黄河鲤鱼,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吃早饭。对了,他们二人喜欢喝酒,路上多亏他们二人照看,要好好招待一下,你再去打两斤十里香回来”。小曼唱诺去准备菜肴,赵启已经和周韩二人像家人一样,因此他们也没客气,就一起吃了早餐。
周韩二人像是饿极了的猫,将饭菜吃的一干二净,鱼头也被吃的干干净净,只剩鱼骨,赵启知道他们二人辛苦,于是说道:“两位兄弟一路辛苦,今天准许你们告假一天,去休息吧”。周沧抿了抿嘴,说道:“殿下放心,我们跟着殿下这么久了,早就锻炼出来了,不用休息”,韩清也说道:“对的,这叫近朱者赤,我们跟着殿下久了,那一定就像向殿下的臣子”。
赵启笑着说道:“这样甚好,我现在正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要去做”,两人均痛快地回答道:“殿下尽管吩咐”。
赵启带着周韩二人来到青州府衙架阁库,跟架阁库孔目官要壬午年五月姜有才案件的卷宗,架阁库孔目按序号到玄字阁中寻找。孔目在那密密麻麻地卷宗中找了一会,发现玄字阁中间有一个阁子是空着的,仔细核查之后发现正是壬午年五月的卷宗不见了,空母赶紧向赵启来禀报。
赵启听闻禀报,说道:“你带我去看”。赵启来到玄字架阁旁边,那个阁子周围布满了灰尘,但是中间一块灰尘比较少,赵启用手摸了一下,感觉两处灰尘厚度明显不一样。赵启有些生气,呵斥道:“你知罪吗?”
孔目连忙跪下,说道:“小,小人,不知大,大人何意。”
赵启哼了一声,厉声说道:“我问你,重案卷宗要保存十年以上,这两边灰尘多,中间灰尘少,显然是卷宗刚刚被拿走不久。你和我说,是什么人拿走了卷宗,还是你弄丢了,无论如何,卷宗丢失,你不是失职吗?”
孔目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说道:“最近盗贼猖獗,也许是被人偷走了”,赵启本想问出原因即可继续寻找卷宗,没想到主管回答的居然如此敷衍,于是继续说道:“被人偷走了,就不是你的罪责了吗,你现在老实交代一切即可既往不咎,否则按律论处。”
孔目官头上冒出豆粒大的冷汗,想要抬头却又不敢抬头,手臂不停地在哆嗦,显得十分紧张害怕,说道:“大,大人,小人实在不知道,你如果一定要判小人的罪,小人只能听命了。按照律法,丢失卷宗一本,罚俸三月,可以留职。小人自知处罚太轻,大人就直接隔了小人的职,让小人回家去吧。”
赵启越看这孔目官越奇怪,自己虽然呵斥,但是不至于将他吓得浑身哆嗦呀,而且为什么要我将他革职呢,这份孔目官的差事是个清闲职务,就算卷宗备份也是雇人抄写即可,很多人还是很喜欢这份差事的。赵启心想:“难道有什么内情?我且再问他一下。”
赵启说道:“我问你,这卷宗可是被什么人拿走的?”
听到“被人什么拿走”,主管手臂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他用颤抖的双臂扶起上身,又磕起头来,说道:“小人实在不知,实在不知,小人既然有错,求大人将我革职吧”。
赵启又问了几句,主管只是磕头,不停地说不知道,要求革职。赵启心想:“这定是有什么内情想跑,我偏不让你跑。”于是说道:“我大宋自有律法,不是你想改就改的,罚俸三个月,暂时不革职,如果你能将卷宗找回,就是大功一件”。
孔目嘴上连连恩,但是心里很不满意这样的处理结果。
赵启满心无奈,心想既然卷宗丢了,可以找当年诬告巧巧一家的人来查清楚,但是诬告的主要三人现在已经都在慕容彦达府上当差,抓来审问还要再费一番周折。此时他已经深陷情网不能自拔,只想快点还巧巧一个公道。既然巧巧已经指名道姓说了慕容知州陷害他们家,不如直接就审理慕容知州吧。赵启年轻气盛,叫上自己王府所有亲卫,身穿山文甲,当头两人人手持开山大斧,其后两人手持金瓜锤,赵启站在四人之后,手持尚方宝剑,周沧韩清分列左右,其余二十几人手持长枪,一行人腰间均挂着精钢宝刀向着州署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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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州署,见慕容彦达不在大堂,问了以后知道慕容彦达在政事堂,一行人直奔政事堂来拿慕容彦达。慕容彦达看见赵启带着亲卫杀气腾腾地走来,并不慌张,而是行礼拜道:“不知殿下何日归来,有失远迎。”
赵启回道:“慕容老伯,失礼了,你也莫要再假惺惺的了。‘’
慕容彦达故作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赵启又回道:“壬午年五月你如何害了姜有才一家,希望你能跟我说清楚。你之前帮我的恩情我也记着呢,但是咱们不能因私废公。”言罢就让亲卫来押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神色轻松,笑道:“好,殿下要审我,那老身只有听命,何必动手动脚。”说完一脸淡然的走向大堂,那一旁正在办案的官员看见了有的说:“不愧是大人,临危不乱”,有的低声嘀咕道:“这是王爷亲自审案,看来这次大人在劫难逃了”,还有的说:“这王爷天天想干大事,依我看确实志大才疏,哪有随便抓人的道理”。平日里跟慕容走的近的就心下担心,跟慕容走的远的乐于看见慕容倒霉,那些不远不近的则默默不言,生怕得罪了两边。
赵启亲卫押着慕容来到大堂,慕容站在堂下,赵启坐在堂上。赵启问道:“曹升、狄小乙、王小四现在是否在你府上当差?”
慕容彦达脸色微变,心下吃惊,心想:“能查到这三人,也是颇费心思了。”抬头看看坐在堂上的赵启意气风发,似乎真要把青州这片天捅个窟窿。慕容彦达又想:“我屡次想巴结你,你都拒我于千里之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今日也施展些手段,让你这毛头小子看看老夫的本事,青州的天没有那么容易破。”
慕容彦达回答道:“这三人确实在我府上,不过老身平日里都在州署,对于家里的事情知之甚少,各位大人可以作证。这三人应是我府上官家张腾招募的,对了殿下,就是很久之前殿下还在民间的时候,给您送银子的张腾。”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一是州里的官员大多出于书香世家,对于民间的“野王爷”从心里鄙视,二是接受过慕容府上的银子,既然拿了别人好处,今天怎么又来审别人。
赵启也被慕容彦达的回答弄的不知所措,他之前面对任何危险都没有过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当真是语言这把刀子有时候比铁做的刀子更狠,铁刀子让人破皮,文刀子让人伤心。
赵启拍了一下惊堂木,众人肃静了下来。
赵启说道:“这三人都是当年告发姜有才放高利贷的人,为何结案之后就都去你府上当差了?有证人说他们是受了你指使,诬告姜有才,你为何平白无故陷害好人,你从实招来。”
慕容彦达冷笑道:“当年他们三人状告姜有才放高利贷证据确凿,怎么说我陷害好人呢?殿下如果不信,把他们三人抓来一问便知。”众人附和,都说慕容大人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