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篝火被被一个个点起,李遗在四面八方任何一个方向都看不到人群的尽头是何方。
就在他认命地平躺在地静静等候发落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循声望去,居然是穆云垂。
那人身边自然还有多人紧紧跟随。
这诡异的一幕看起来倒像是身处穆云垂的军阵之中,身后跟随之人倒像是他的随从。
李遗不满道:“有这样的道理吗?他们是来抓你的,你舒舒服服不用被绑,还随意走来走去,我这个抓你的连动都不能动的。”
穆云垂一愣,旋即笑了,他扬手扔给李遗一个水袋:“我不打招呼你馒头都没得吃,不过我料想他们不会给你们喝的。”随即他又四处张望:“另外两个朋友呢?”
李遗愣愣盯着脚边木塞都没打开的水袋,气道:“我用脚喝吗?”
轮到穆云垂愣了:“不然呢?我喂你喝?”
他转身看着自己身旁那些人,没有一个上前为李遗解绑或者拔开木塞的。
穆云垂叹了口气,认命般捡起水袋小心地对上了李遗的嘴巴。
李遗早已口渴难耐,一口气喝了将水袋喝去了大半才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纪竹二人在哪里。
穆云垂点点头,利落地站起身离去继续寻找。
看着一大串的人影渐渐走远,李遗又看向那个持之以恒盯着他的军士。默不作声地平躺下去,沉沉睡去。
停留的时间够久了。众人没有起身的意思,甚至已经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篝火一座座渐渐熄灭下去,一堆堆余烬在旷野中忽闪忽灭,好似大地的呼吸。
李遗蓦地睁开双眼,发觉那位尽职尽责的军士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李遗从口中轻轻一吐,一块被口腔暖的温热的金属掉落在地,他悄悄背身捡起,装作仰视无垠苍穹的样子在背后一点点打磨着粗糙绳索。
这小小的利刃是穆云垂在喂水时悄然塞进自己嘴里的。
他不知道穆云垂是如何藏起或者得到的这块小小利刃,也不知他为何要冒那么大的风险送给自己。更不清楚穆云垂是在鼓励他逃跑还是怎样。
只是从李遗佯装无事发生般在口腔里藏下这块金属时,他就打定主意必须逃出去,如何逃不知道,逃跑路线在哪里不知道。
唯一确定的是,必须逃!
在双手恢复自由绳索无声落地的那一刻,无可犹豫,无可挽回。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