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一名灰衣大汉手牵着一匹大黑马缓缓地从西门而入,大黑马的马鞍边挂着一把弯刀,这大汉头上带着一顶毡帽子,帽沿压到了眉上,额下满是密密麻麻的胡须,他的脸色赤黑,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来的原来却是杨天鹏,他特意粘了胡须,又柒黑了脸上的皮肤,已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杨天鹏向着长安城的东面而行,过了不久,这时候城门外又来了三名的道士,这几名道士白发苍苍,身上的道袍破了几个洞子,神情既悲伤又沮丧,茫然地入了长安城,也是向着长安城的东面而去。
这三名道士正是天机子和天城子,天祥子,他们和杨天鹏的一战折损了天英子和天达子,几人逃得性命后在荒山野岭中游荡了几天,他们三人活了几十年,这次输得彻底,心中虽有不甘,且逃得极为狼狈,哪里还敢去找杨天鹏的麻烦,悲伤过后,也不知何处可去,于是也向着长安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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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街道上人流涌涌,既有鲜衣怒马之人意气风发,也有神情呆滞的平头百姓在为生计奔波,更有无数衣衫褴褛的乞丐在乞讨。
禅钟轻敲,佛谒之声低吟,在长安城东头处有一个山坡,山坡上有一座寺庙,寺庙占地极大,寺门处的牌楼有三四丈宽,两边是一双石狮子,牌楼上是一面牌匣,上面书写着(香积寺)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此时正值午后,寺门外人来人往,寺中香烟弥漫。
此时寺里匆匆跑了两个和尚出来,在寺门外站定肃立,眼睛左顾右盼,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似的。
只片刻的功夫,在街道的远处来了一顶轻轿,两名灰衣大汉抬着轿子,在轿子的旁边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女子身材修长,身上穿着一袭湖水蓝的长裙,背上斜背着一个布袋,布袋极长,形状就如一张大弓,她骑着一匹白马,马头落在轿子的后面。
很快轿子便来到了寺门前,那两个和尚连忙迎了上前,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施主,大师令小僧恭候,请施主随小僧入来。”
轿子中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妇人声音:“有劳大师带路。”
在两名和尚的指引下,轿子直接被抬入了寺门。
此时在寺门外不远处的一间食肆的窗口,一双眼睛望着轿子抬入了寺内,这眼睛精光闪动,头上戴着一顶毡帽,正是易容了的杨天鹏,他的身边是一名掌柜模样的汉子,这汉子正在杨天鹏的耳边低声地说着。
待这汉子说完,杨天鹏轻声地道:“欧当家,这寺今天一共入了几批人?”这欧当家正是瓦岗寨的欧显力,他听到杨天鹏问起,连忙低声说道:“一共进了三批人,连同刚才的轿子,差不多二十人左右,有僧有俗。”
杨天鹏沉声道:“欧当家,你来长安虽然也有一段日子了,但能够找到黄雀的这个据点也不容易,来,小弟敬你一杯。”
食肆内摆着一张八角桌,桌上摆满了酒菜,杨天鹏坐在了首席,欧显力和几名汉子坐在了两边,见到杨天鹏举起了酒杯,欧显力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捧起了酒杯,轻声道:“天鹏,在下却之不恭,先饮为敬。”说完,举起酒杯一干到底。
杨天鹏笑道:“欧当家,坐下,坐下,不用拘谨的,喝完酒我再去会他们。”
当下几人开怀畅饮,席间欧显力详细地将长安的情况给杨天鹏汇报了一次。
原来欧显力在半年之前便已带领着数十人来到了长安,在这长安中建立了情报网点,这天忽然看到杨天鹏来到了长安,当下便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告知。
杨天鹏一边喝酒一边静静地听着欧显力的汇报,长安中的情况他渐渐地也大概有了初步的了解。